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雨夜里,午夜的街头已经基本没有行人和路过车辆,路面的水流被车轮溅起飞飚。
战砚承一双眼睛比车外黑色的天穹还要黑,油门被一踩到底,车窗外的雨倾盆而下,嘈杂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雨声。
又吵,又是致命的安静。
俊美的轮廓仍旧在滴着水,阴鸷得可以和车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握着方向盘的手青色的经脉狰狞的跳动着。
下车前被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不断的震动,仿佛他不接它就会一直震下去,战砚承看都没有看一眼,只直直的看着车灯能照得到的黑暗,一条路看不到尽头。
呵,低低的冷笑从喉间溢出,他妈的他竟然像一个窝囊废转身就走了,留着宋安安和那男人单独呆着。
他不走,再多看一眼,他就会马上出枪杀人。
外面打雷她打电话给他,他知道她一个人待着会害怕所以半夜开车到她家,全身都湿了都顾不上就担心她一个人会怕得睡不着。
当初在鬼堡他让她一个人在鬼堡里躲在柜子里躲了一夜,他就发誓再不让她一个人面对恐惧。
他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说不定她挂了他的电话后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墨森,然后呢,像躲在他的怀里一样让那男人抱着她?
冰凉的心脏被一只尖锐的手死死的攥着,全身流动的血液都要喷薄而出。
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里面一遍一遍的传来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你稍后再拨”
她不死心,不断的重拨。
他从来没有不接她的电话就算是在很小的时候她纠缠他的那些年里,哪怕他的语气从来没有不好过,他也不会不接。
她有点后悔,如果没浪费穿衣服的时间出来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跟上他的车,现在他往哪边去了她都不知道。
没有过多的考虑,她直接开到了浅水滩的别墅。
随便找了找车上也没伞,她推开车门就下车了,冰凉的雨水落在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很冷很疼。
她蓦然就想起了男人一身湿了的衣服。
用力的按门铃,过了一会儿沈妈撑着伞急急忙忙的出来了,“谁啊”借着门口的路灯才看了一分钟才看清铁门外湿透了一身的女人的长相,除了头发更长了,宋安安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少夫人?哎呀您怎么这么晚来还淋着雨啊?”
难怪先生半夜出了一趟门就发了那么大的火。
除了少夫人的事,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人任何事动过这么大的肝火。
宋安安勉强的笑,“是我沈妈。”她努力的睁大眼睛,雨水从她的脸上流过,声音要拔高音量才能听得清,“他回来了吗?”
沈妈手忙脚乱的打开门,一把伞撑了过来,“少夫人,雨太大了您先进去再说。”
宋安安连忙跑到伞外,加快脚步往里面走,“沈妈我已经湿透了,您别在再淋湿了。”
她小跑着走进客厅,才进门就止住了脚步。
整个客厅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全都被砸了,跟五年前她为了艷照的事情找上门离婚时如出一辙。
甚至,连被砸坏的家具都是一模一样的。
全都是她亲手挑的。
“汪、汪”警戒的低吠声忽然响起,一条威武的黑色大狗出现在狼藉的杂物间,白牙森森,喘着粗气。
宋安安怔怔的看着那条熟悉又陌生的狗,低低的轻喃,“小三?”
她毫无畏惧的走了过去,大狗匍匐在地上,似警戒,又似疑惑。
缓缓的蹲了下来,还带着湿意的手慢慢的摸上大狗的背脊,她布满着会水滴的脸露出笑容,“还记得我吗?战小三?”
黑色的鼻尖动了动,然后它站起来凑近她闻了闻,大犬越来越兴奋的围着她,原本垂着的尾巴也开始摇动着。
狗永远是感情最深的物种之一。
沈妈放下伞走到宋安安的身后,“少夫人”
宋安安手摸着狗,抬头笑道,“他在家是吗?”
沈妈点点头,有点不安,“刚才先生一回来就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您走的这些年,我都没见他动过这么大的脾气。”
准确的说,这些年,那个男人不曾动过怒气这种情绪,他甚至少有情绪。
宋安安从地上站了起来,环视了地板上各种毁得不能更毁得各种家具,她低低的问道,“这些年他都住在这里吗?”
沈妈看着面前的女人,叹了一声气,“他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除了小三陪他。”
宋安安衣服都没换就直接的上了楼,敲门不会有用,她索性直接用拳头砸门,“战砚承你出来我给你解释。”
她以为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开门搭理他,但她的话音才落面前的门就打开了。
一身冷漠的男人立在她的眼前,他整个人就像是从下了雨的地狱里出来,从内向外散发的寒意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男人冷漠的话声音就打断了她,“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给我闭嘴。”
紧跟着她整个人就被粗鲁的拖进了卧室,深秋时分淋了雨,她唇瓣都冻紫了,颤抖得厉害。
“战”r1
“你不想让我把你扔出去你就给我闭嘴!”
宋安安抿唇,抬头看着男人冷峻紧绷的脸庞,没有再开口,任由他拖着自己往浴室走去。
开灯,放水,战砚承一言不发,直到氤氲的热气升腾在整间浴室,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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