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挣扎着要不要把话收回来,一起睡就一起睡也只有一张床,她不然还能睡哪里去呢?
不肯跟他睡一张床。
女孩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那双黑眸里掠过的浓重的阴暗,他不温不火的淡淡的道,“好,我知道了,你睡床,我睡沙发就是了。”
那语气听不出来他是不是生气了。
她抬头去看他的脸,但是顾泽已经率先站起来了,温淡的脸庞朝她笑,“我去拿睡衣出来,你明天还要去学校,早点睡。”
他看上去也没有生气,可是身上的气质疏淡了好几分。
顾泽果然走进卧室拿了一套睡衣和全套的床褥枕头过来,动作不急不缓的在沙发上铺着,看也不看她只是温和的道,“去睡觉吧。”
“哦。”她慢吞吞的起身,想开口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走进了卧室。
顾泽看着她的背影,敛下眸底的暗茫,收回视线。
温蔓喜欢睡觉前洗澡,所以又去浴室草草的淋了一个澡,才穿着新买又洗过了一次的睡裙爬上了大大软软的床。
客厅里很安静,她听不到半点声音,温蔓忍不住想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是她确实还而且他们的进度太快了,爸爸也说得对不能让他觉得她很廉价。
啊她脑袋砸进枕头里,可是顾泽生气了怎么办啊?
胡思乱想中,她终于顶不住生物钟迟迟来到的睡意睡了过去。
客厅里,顾泽躺在沙发睁眼看着一室的黑暗,半点睡意都没有,直到凌晨一点半,他唇上勾出深深自嘲的弧度,然后掀开被子,起身穿着拖鞋准确的找到开光打开壁灯。
面无表情的走进书房打开书桌最左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动作熟练的从里面倒出一颗药片。
安眠药。
也只有这样无比清晰而熟悉的味道告诉他那不算很长的一辈子都不是梦。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她死后的十年几乎都是靠着安眠药而进入睡眠的。
没有药物他无法入眠,胃口一掉再掉,沉浸在工作中将顾氏帝国一再的扩张,在他死的时候,顾氏已经是全球显赫的企业了。
也是因为这样不断的消耗自己的身体,才会五十岁不到就胃癌晚期死了。
微苦的药片被吃下去,他回到客厅顺手倒了一杯水吞下。
温蔓第二天睁开眼睛,就立刻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急急忙忙的下床换衣服穿鞋子。
她要给顾泽准备早餐。
穿好衣服打开卧室的门,才发现沙发上并没有男人的身影,叠得整齐的被褥,安静的客厅还开着灯,她愣了愣,连忙出声喊道,“顾泽顾泽。”
没有人回应她,她穿过厨房准备去浴室和厨房看看,在餐厅的时候,一眼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三明治和牛奶,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蔓蔓
我先去公司了,早餐冷了的话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钱和银行卡都放在你床头的抽屉里记得带在身上,打的去学校的时候注意气质太猥琐的司机不要选。我爱你。
她失落的咬唇,不是说送她去学校的吗?
是她起得太晚了还是他昨晚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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