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为什么说不来?”看到少女已经红透了的脸颊,无心公子眼中的戏谑之意更加浓重了起来。
“我就是看着那四个人抓住了那个少年,而且对那少年就像是在对待一个货物一般,我气不过。”
“所以,你就似自放跑了他?”
“公子,我错了。”听到无心公子那有如寒冰一般冰冷的一句话,少女连忙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公子,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
跪倒在地,除了听到无心公子那浓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响。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少女的心飞速的沉了下去。
“哈,哈哈…”
知道少女在心中愈发不安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一个温暖的手掌在他的手上轻轻抚摸:“佩蓉,你还真是可爱。”
“公子,你又这么说我。”轻轻打掉无心公子在自己头上作怪的手,佩蓉嘟着嘴说道。
又看到无心公子嘴角上止不住的笑容,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您不怪我了吗?”
“为什么要怪你?”看着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的少女,无心公子越发的玩味了起来。
“怪我坏了公子您定下的规矩,把人放走了呀。”
“我邀请他上来了吗?”
“难道没邀请吗?”看着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的无心公子,佩蓉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了。
“我当然没有邀请他了,我邀请的是那四个人。那个少年,不过是被人抓过来的而以。”
“这,这样也可以?”本来还在疑惑的少女,听到无心公子的这番回答,被惊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不可以?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这规矩是我定下来的。”看到少女因为惊讶而张大了嘴,无心公子在心中又感到一阵好笑:“再说了,这个少年还没有登上画舫呢。”
“他既不是我们所邀请的人,也没有踏上画舫,那我为什么要去追杀他?”
“难道,我把画舫停在江河边。看到有人经过,如果有人不登上画舫,难不成我还要追杀他吗?”
佩蓉无心公子这般蛮不讲理的回答,刷尽了三观。她从来没想到,在自己心中高大,和善,风度翩翩的公子,也会有这般蛮不讲理的一面。
不过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佩蓉心中又是一阵的甜蜜。必竟无心公子的这般不讲理,本质上是为了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因为放在了人,坏了无心公子自己定下来的规矩,所做出的。
看到少女像是明白了什么,无心公子淡然一笑:“这些事情就过去了,你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知道了”
看着少女轻迈莲步,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无心公子嘴角挂着的笑容消去了,他又恢复了平常那副冷漠的模样。
似乎也只有在这个少女面前,他才能放下那张冷漠的面具。
“原来我想错了,有些事情是不会改变的。”靠在椅子上的无心公子轻轻的说道。
“有些人的善良,真的是天生的。”
“其实,你不适合和我在一起。”看着空旷的房间,无心公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感伤:“你那么的善良,像是一个散发着无尽光芒的太阳。”
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是一双晶莹如玉的手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号称青年第一俊杰的无心公子的手。
这更像是一双,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的双手。
可无心公子知道,这就是他的手,一丝沾满鲜血的手。
“我这只沾满鲜血的飞蛾,又怎么有资格去触碰太阳。”
无尽的叹息,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轻轻的回荡着。
嘉陵江是长江支流中排名第二的大江,也是少有的几条在汛期不会结冰的江流。故而在这里无论是贩卖货物的商人,还是另有急事的路人,都会沿江坐船顺流之下的。这可比什么骑马坐车,可省事的多了。
而每隔一段水道,此江都会有大宋的官船沿江巡视的,以防止再发生无心公子那样的悲剧。
不过尽管如此,客船如此之多,此江由如此之长。
自然有众多亡命之徒,不惜冒杀头灭家的风险,而铤而走险打劫过往船只的。
故而有一些大些的船只,少不了要雇一些手脚利索,懂些武艺的镖师驻船保护的。
王铁枪就是这么一名护船的普通镖师,从其名字上就可看出,他自然在枪法上颇有些功夫的。
但是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做护船镖师的经验实在太丰富了,从年轻时就开始入这行以来,一干就是二十余年,从一个虎头虎脑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江湖老手。
现如今他稳稳的站在一只大船的船头上,单手按着船边的木栏杆,打量着附近过往的船只,脸上木无表情。
这次的随船而行,对他来说只是非常的普通的一种护送。唯一有些特殊的,就是据说船主人是某一官府要员的家眷,颇有些来历的样子。
一般来说,这样的半官船性质的船只,就是那些江匪也不愿轻易招惹的,算是较轻松的一种护送了。
而此行也像预料的那样,大船走了大半的路程,都一帆风顺,毫无波澜。
现在他正在思量着,这次船主人也大放的很,给的银子看样子足可以给家中妻儿买上几匹好布,做上几件好衣衫了想到这些,王铁枪脑中不禁浮现出了七八岁大幼子模样,嘴角不禁微展的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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