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绿渏!
林重阳做了个擦汗的动作,回头再道谢吧,自己先溜了。
林蔚和赵文藻夫妻已经在,沈之仪夫妻还没回来,下人们已经接了斋饭正在布菜。
林重阳没好意思说自己被人当街拉扯的事儿,丢人!
他装作若无其事,跟几人聊一下,然后打发小厮去找沈之仪夫妻回来吃饭。
他扫了一眼饭桌,眼珠子顿时被一物给黏住,当下就跑过去将那碗给捧起来!
玻璃碗!
虽然不是无色透明的,但是这真的是玻璃,而不是瓷器上的玻璃釉!
这是什么玻璃居然可以用来盛饭菜而不会被烫裂?
“重阳,小心烫!”
赵文藻和俩姐姐提醒他。
林重阳这才烫得嗷一声,赶紧把碗放下,又拿了一个新的白瓷碗将里面的素菜倒出来,然后看那玻璃碗底。
一看之下他的热情被熄灭了,并不是前朝自产的,而是前朝从海外运来的。
自从古埃及人发现玻璃,古罗马人发扬光大,欧洲人最终实现工业产业化,玻璃如同金属、橡胶一样,为人类鞠躬尽瘁。
没有玻璃窗怎么能够忍受呢!
林重阳放下玻璃碗,只觉得斗志昂扬,自己一定要努力,升官升官!官职大了权力才大,权力大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起码。
不过他终究不想去碰那碗菜,这时候的玻璃一般当装饰品,相当餐具技术绝对不过关,肯定有重金属渗出呢。
他不吃,让别人也不要碰了,将那菜撤下去。
片刻,那夫妻俩从外面回来,众人吃了斋饭然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城。
下山的时候,女人们坐类似滑竿的那种肩舆,四周有席子做的篷子,前有帘,左右留窗口,挂着竹帘子,男人们则步行。
三人并肩走着,林重阳有点心不在焉,赵文藻本来就是别人不主动他也话不多,沈之仪难得居然也很安静,所以冯顺几个就觉得有点诡异,三位大人这是怎么了,居然哑巴了一样。
走着走着,林重阳突然哎呀一声立刻停下脚步。
几人忙关切地看他,“怎么啦?”
林重阳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看着那丫头了吧,我不认识她,可她不知道怎么认识我,非要我见她家姑娘。”
冯顺一听,立刻撸袖子,“做梦呢!”
林重阳瞪了他一眼,你如果是吉祥这样就罢了,你一个大小伙子要去跟一个女孩子动手?
冯顺嘿嘿直笑。
赵文藻道:“咱们这许多人,她们想必不好意思的。”
沈之仪扭头看过去,顿时脸色一变,随即眉头紧蹙,林重阳和赵文藻觉察他不对劲,就问他怎么了。
沈之仪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估计是来找我的。”
林重阳顿时如释重负,对赵文藻道:“子斐兄,咱们快走,不要耽误师兄好事!”
擦的,居然又让他背了一次锅,找你的干嘛在大路上拉着老子的胳膊哭哭啼啼,好像自己是个负心薄幸一样,你沈之仪不是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么,你要是没做,人家姑娘能追着你跑寺庙来?
看他们俩躲瘟疫一样,沈之仪脸都黑了,却也没办法,等他们走远了也只能过去。
早就等在路边的主仆二人立刻围上来。
那姑娘未语眼先红,贝齿咬着唇,一副无语凝噎的模样。
丫头更是开始抹泪,“沈大人你怎么不去咱家了,姑娘这阵子都病了,您瞧瞧,瘦的厉害。”
沈之仪看了她们一眼,点点头,“是瘦了,怎么这么不注意保养,欧阳姑娘?”
欧阳倾顿时泪珠滚滚,丫头就道:“沈大人,咱们去禅院说话吧。”
沈之仪笑了笑,“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都叫我沈大人了,我哪里还敢去?”
丫头顿时脸色一白,忙捂着嘴,“奴婢知错,沈相公。”
沈之仪看向欧阳倾,“是有人去捣乱吗?”
欧阳倾摇头。
“那、你们找我所为何事?”
欧阳倾闻言脸色白得吓人,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的沈之仪,因为动作太急,耳底的碧玺坠子一个劲地乱晃,“沈郎?”
沈之仪微微蹙眉,“从前的戏耍称呼,欧阳姑娘还是改了吧,在下如今已经成亲,不好再如那般厮混。”
嗯,喝个花酒,听个小曲的,同年好友们都会做,没什么好特立独行的,现在成亲了,再这样会没朋友。
尤其不能让林重阳鄙视,花柳病……简直是最恶毒的诅咒了,老子成亲还是处男呢!
欧阳倾死死地咬着唇,有血珠渗出来,尖尖的下颌微微抖动着,似是不敢置信,“沈之仪?”
沈之仪笑道:“在。”
“你、你好狠心。”
那丫头也绝望道:“你给我们姑娘作诗填词,还写菜谱,那、那是什么?”
沈之仪缓缓道:“姑娘想必是有误会,逢场作戏,在下以为姑娘懂,作诗填词谱曲子,点评菜谱,也是为个热闹。”
他总不能去和青楼姑娘来真的吧,再说同去的那么多,大家都有作诗填词,也不独他,当然,他写的最好而已!
他也赢得了她的肯定和中意,暗示他留宿的。
可他,没有啊。
看着他一副笑微微还百般无辜的样子,欧阳倾冷冷一笑,“沈之仪,算我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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