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兰到底还是动手了,不过她打的不是路之远而是孟安南。
“我教训我儿子,不用你多嘴。”莫如兰冷冷的看着他。
“你凭什么打他!”路之远蹭的从背后跳了出来,拉着孟安南挡在身后,怒火都烧红了眼睛,“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莫如兰冷笑一声,啪的就甩了路之远一巴掌,“你口气倒是大!做这种丢人事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丢人?”他抬起头直视着莫如兰,双拳握的死紧,声音被怒火烧的嘶哑,“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只不过我喜欢的人和我一样是男生而已,我哪儿错了?”
“你还和我狡辩!”莫如兰气的还想再扇他一巴掌,被孟安南伸手挡住了,他面色还算平静,没有乱了阵脚,“阿姨,我们是认真的想在一起,不是打打闹闹,也不是一时兴起,这是我们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我们不指望您会立马接受,但我希望您不要去怪罪,我们也控制不了爱谁或者不爱谁。”
“爱不爱的,你们又懂多少?”在莫如兰眼里他们之间无非小打小闹,顶天了就是寻求一种刺激,所以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她听来是可笑的,“两个男生在一起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们知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戳脊梁骨议论!!”
“我又不是为别人而活,更何况爱不爱与年龄无关,与人有关!我只是运气比别人好,遇到了对的人,我有错吗?!”路之远从来不认为爱这种东西局限于年龄之中,很多成年人都把年纪小不明白爱是什么这种说法挂在嘴边,其实这本身就是一种悖论,很多人活了一辈子都没能把爱活明白,自己都不懂的东西遑论去说教别人呢。
“妈,我不是小孩子,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我都看的很清楚,除了他,我真的找不到比他更爱我的人了,你信我一次行吗?”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莫如兰一扬手打断了路之远的话,她显得很焦躁,对于路之远的想法她没有任何听取的打算,“我现在只要你和他断了一切联系,不要再把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继续下去,立刻跟我回家,我们过几天就出国!”
路之远的眼神陡然黯淡,如他说的就算以后他们的关系被世人皆知,也无所畏惧,因为他不是为别人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可是他不能不去在意他妈的看法,这是生他养他的人,是世上他最重要的亲人,他可以和世界为敌,却不愿意和莫如兰反目成仇。
“妈,我和他不是不正常的,我们和其他人一样,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最值得爱的人,我想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路之远声音有些哽咽,他握紧了孟安南的手,像是要从紧握的双手中获取直面的勇气,“我想和他有个家。”
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对于莫如兰来说更加是火上浇油,她现在听不进任何解释和说辞,在她看来同性恋本身就是有错的,是不可饶恕的,即使对方是她儿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两个男人怎么成家?你非得活的这么失败,这么不体面吗?!!”
月色惨淡,灯光昏暗,到了晚上,气温依旧烘热,来往行人身上脸上都带着濡s-hi的汗水,可是路之远此时却觉得通体冰凉,除了和孟安南紧握着的双手还余留一丝温暖,让他不由得握紧再握紧。
他几乎是带着绝望的低笑了一声,微微抬起头,眼睛里有失望有嘲讽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悲伤,而更多的也是一往无前的坚定,他拉着孟安南往后退着,一字一顿的说:“我做过最体面的事情就是和他并肩做所有事。”
说完这句话他就拉着孟安南跑了,不顾身后莫如兰失态疯狂的喊叫,不顾四周行人探究的目光,不顾这个行为酿下的后果,他只想带着孟安南离开,远离指责,远离谩骂,远离一切误解。
孟安南是最好的。
“之远!”他们已经跑了很远,路之远却没有停下来,一直在跑一直在跑,孟安南用力拉了一把强行让他停下来,“别跑了,一会儿该胃疼了!”
路之远一卸力就要往地上坐,孟安南半抱着他想找个地方让他缓一下,可路之远就这么抓着他的袖口浑身颤抖,他哭了。
起初只是小声的哽咽,渐渐的不管不顾哭的越来越大声,像是受尽了委屈,满腔的难过装的太满太满了,无处释放,只能靠哭喊的方式宣泄出来。
“好了好了。”孟安南索性和他一起坐到了地上,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后背,温声安慰。
路之远可能真的实在是太难过了,哭的停不下来,到后头声音都嘶了,喊都喊不出来,趴在孟安南胸口一下接一下的抽噎着。
孟安南就这么抱着他,轻柔的拍着他的背,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久到腿麻了泪干了,都不愿意动一下。
“我好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声音嘶哑,还带着浓厚的鼻音,一脸的泪痕干涸变成一条条白道道,看着尤为可怜。
孟安南把他扶了起来,拇指按在脸上擦了擦,发现没什么用后,笑了笑说:“变成小花猫了。”
到这时路之远才扯了扯嘴角笑了,只是面色看着极为疲惫,有些勉强,他拉过孟安南的手握了一会儿才说:“回家吧。”
“等等。”孟安南蹲了下来,侧头看着路之远说,“上来,我背你回家。”
路之远也是真的有些累了,他其实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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