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想到这个,她不禁抽心地难过,她难道做错了吗?
“将这一行人押到车上去!”杨踞铭凌厉地下令。
孔知河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得不眼疾手快地拾起枪,面对杨踞铭的咄咄逼人,他也毫不退步,“杨副军长,你太过分了!你不能这样逼小姐!”
数支枪哗哗哗......包围他们的枪支全部上栓,只等待杨踞铭一声令下,那响亮山林野道之声,把人的心都慑去魂魄,尤其是无辜的袁家姐妹,她们被这架势给吓得都嘤嘤啜泣起来。
习诗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为她舍去性命,方才的她还略有几分把握,杨踞铭不敢动她,而现在看来,他说不定就会因她而伤害无辜。
他再不是从前的铭哥哥了......
孔知河的额间冒汗,他忍无可忍地举起枪,“放开小姐,知河不能再客气了!”
“住手!”习诗暄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带起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低头应允,“别伤害他们,我跟你走便是。”
她在众人面前,被他拖入弯处的一块石崖边上,卡车后一批士兵开始在指挥下,捡拾军需物品,包围众人的士兵依旧持枪以对,在烈日猛照下,那些士兵很快就汗流浃背,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垂下手。包围圈里的人神色各异,但不约而同往那边石崖眺望。
任浩双拳紧握,面含愠色,本是一丝不苟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舞,他忍下那口恶气,撇开脸,就算如此,也不能阻止石崖那边的风景将他全盘搅乱。
到了石崖,两人与其他人就算隔离。
岩石以外是辽阔的远山林景,这个时节万物催醒,遍地绿盈盈的,葱郁的荒山野岭,此刻那么生机勃勃,此起彼伏的山岭在诗暄面前仿佛成了一道越不过去的魔障,她心里揪着一团火,大有一手放出去的可能。
石崖那边搬搬弄弄的吵杂声渐行渐远,但隐约可以听见,杨踞铭拎着她的手腕一直踏着草地走,她顺从他,直到他停住脚步,驻足背对着她。
她不愿猜他的心思,直截了当地,冷冷地说,“杨副军长,我人也跟你来了,有话你快讲,不要浪费时间。”
他的背影此刻显得十分孱弱,在一秒间竟波动了一下。
她又道,“莫非杨副军长强行逼迫我来此地,是为了让我陪你矗在这看连绵山峦?对不起,我没有你那种心境!”
他回过头,立即松开她的手腕,她不悦地抬起手腕,细细查看那些红印记,薄纱的雪色维多利亚衬衫的荷叶边,在绿意盎然的山野中彰显出它的尤特,更衬得她冰肌玉骨,她再抬起面庞时,旋以决裂的神色看他,那一弯犹如清水的眼睛,悄然落进水花。
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踌躇着和她对视,这会,见了她的戒备,她的泪水,她的漠视,他知道自己方才错得离谱。
但他只能这样,否则,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暄暄,都是我不对!”如果她能待自己好一点点,就算要他失掉颜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有什么过错?杨副军长,杨长官!”她还在为他刚刚的冷酷无情而生气,便毫无情面地撇开脸。
他神色颓然地站在那,像个认错的孩子,“若是我不这样,你会愿意听我说话吗?”她听后顿然哑口无言,不知何时,他已忽然恢复了往日的温情,两人的纠葛,她真不知该何以相对。
过了良久,她才放缓语气,对着正巴巴地望着她的他说,“你和秋凌的事,我听说了,既然如此,你就该把心思全权放在她身上......”
“不是你想得那样......暄暄,我承认我确实有过和秋凌交往的念头。当初你不来见我,我心灰意冷,回到部队不久,秋凌冒险只身来找我,我很受感动。她日夜陪我,对我关爱照顾,而我日思夜想的全是你......我觉得对她不公平,我不能欺骗她,更不能欺骗自己。你懂吗?懂......吗?”
他的话就像在乞求她的回眸一样叫人痛惜。
“那么......你送她回家去了?”习诗暄害怕他的痴情,害怕秋凌再做一次冲动的决定,“你知不知道她对你用情至深......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我都说得很清楚了,你还要这样......秋凌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呢?”
“不是她不好,是我......哎,今日是我的过错,我......是被你给气昏了。”
“我......气你?”她听着他的话,越发后悔方才过冷过硬的态度。
“他让你幸福吗?”他突然这么问,让她反应不过来,半晌才木然地点头,刚想问他手上的伤势如何,就被他打断。
哎……他仰天一声长叹,痛楚蔓延全身肌肉,却还要极力给她一个笑容,他想既是她幸福,比什么都强,“我想得很清楚!暄暄,你放心,以后我不会纠缠你。”
她太无情太无情,是吗?就算作为朋友,她也应当问候一声,而不是如此对他怀有敌意。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样?
他走过来,把那把柯尔特□□摊在手心,递到她面前,她无言地接了过去。
“枪还是少动为妙,小心走火。”他的睫毛眨了眨,极快地低头走过她,“走吧。”恍惚一过之际,她疑心自己看错那一闪而过的光珠。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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