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狮真的怒了,本以为沉寂了多年的战斧终于能饱饮鲜血了,他已经准备好让来犯者变为一堆碎肉喂养座熊了,可是…唉!看着眼前摘下头盔的年轻人,他是彻底无语了,这不是每年都跟随埃利斯那老家伙来祭祖的他那浑小子吗?
肖恩可不管这位老族长的愤怒,下马一下子把老族长从盔甲缝里提了起来,“怎么?老,胡子!就是这么迎接你们新领主大人的?”老族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时,老哈里也从城墙上跳下来,跑到了跟前。肖恩放下还在吹胡子瞪眼的老族长,笑着说:“你们也别生气,我就是看一下领地的防卫力量,这城墙修的还算不错,可是武装力量除了几十名怒战士就没有可堪一战的人。老哈里,先把我带来的这些人安排一下,两个小时后,城堡大厅议事。对了,后面那辆马车里有个人受伤了,把他交给杰勒米。”
“是,少爷。”老哈里随即招呼人开始安排。肖恩带着泰德,盖文等人直奔城堡,雷欧架着另一架马车跟了上去。
由于刚才的突袭,兰德里现在已经戒严了,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静的落叶可闻。不过这不包括城南,那里依旧有叫骂声,兵器的碰撞声传来,因为那里是佣兵的聚集地,这帮佣兵可不在乎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反正谁做主都会盯着他们辛苦赚来的搏命钱双眼放光,谁做主都改变不了他们刀头舔血的日常,这些人大多连家室都没有,酒跟妓,女才是他们的牵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敢于暴露在阳光下的粗鄙汉子,过的连一些盗贼团的人也不如。
车队在吱吱呀呀的车轮声中缓缓前进,有一些胆大的商户和居民悄悄地将窗户掀开一丝缝隙,偷瞄着窗外的景象,甚至有一些眼尖的人认出了骑马走在前面的肖恩。顿时引来一阵欢呼,兰德尔家族在兰德里经营了几代,非常得人心,这也是肖恩放弃新鹏斯坦丁而选择兰德里作为立足之地的根本原因。肖恩也笑着挥手跟大家打招呼。兰德里的居民为肖恩的到来欢呼的同时也为老伯爵的逝世感伤,对于兰德里人民来说,埃利斯伯爵是一个好人,一个能体会人民疾苦的贵族老爷。
杰勒米?佩恩也许算不上一个大人物,但绝对是一个优秀的人,这一点即使在教廷被完全摧毁的现在也无法否认。他本是所罗门教区的首席牧师,专门用来处理那些医师处理不了的伤病,在这一方面,说他是全大陆第一也不为过,但他也不过是一个牧师而已,上面有主教有教皇,甚至神甫的位置都比他高得多。教皇曾说,“杰勒米只有神仁慈的一面,而失掉了教廷的威严,神是高高在上的,那些不侍奉神的贱民没资格得到神力点治愈。”就算他不容于教廷,也还是在圣战期间受到波及,而肖恩则偷偷地将这个教廷余孽救了下来并送到了兰德里。
杰勒米在兰德里可以称得上是清闲,他一般在兰德尔家族的医馆坐诊,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很少有病人需要他治疗,就算有人重伤他也只是在暗中帮忙,很少有人需要他亲自出手,但今天不一样,医馆里送来一个人,还是由兰德里实际主事者哈里卫队长亲自送来的,这不由得杰勒米不重视,他能在这里过上清闲日子与那位可脱不了干系,作为一个聪明人他也明白自己在这里的价值所在。当他看到巴克的时候就知道方才所谓的敌袭怕是那位回来了。“把他抬进里屋,哈里队长,我需要你的帮助。”说着杰勒米走进了那间属于自己的研究室。哈里交代几个人守在门外后,也跟了进去。
与其说这是一间研究室,倒不如说这就是一间普通老人居住的卧室,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两把椅子,木桌上坐着烛台,上面是燃了一半的蜡烛,烛台旁摆着一本厚厚的古籍,那是昔日教廷的经典《圣约》。
杰勒米低头看着被放在地上的巴克说道:“你的伤口有些已经有愈合的趋势了,但要想恢复以前的状态,必须将刚长在一起的骨肉经络切开,然后用治愈术让它们长回到原来的状态,这很疼!”
老巴克坚定地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比成为一个废人更可怕的了,在得知眼前的老者是著名的牧师杰勒米?佩恩时,他枯败的身躯又一次焕发了活力。原来希望竟然是这么美妙的东西啊!对于见惯了生死的他来说,那点儿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杰勒米从身边的侍从手中接过了一柄锋利的弯刀,刀长不过三寸,锋刃上却闪着寒光,不时闪过的蓝色流光标志着这是一柄魔力加持过的家伙。在侍从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脱去巴克的外套和裤子,然后缓缓割开了伤处,红色的鲜血伴随着淡黄的脓水顺着刀刃流出,洒在了地上。
巴克仰望着天花板,眉头微微皱起,失去斗气的他体质连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也不如。
很快,杰勒米就娴熟地切开了长歪的患处,并且重新正骨。这期间老巴克一声未吭,手上的指甲却深深地握进掌心,握出了鲜血。他的伤已经耽搁了一个月了,这一次所经历的疼痛几乎是将一个月前的经历重演了一遍,是真正的痛入骨髓。但这个铁铮铮的汉子硬是撑了下来。不光是在侧的侍从眼中充满敬畏,连城卫队长哈里也是目露钦佩,这无关身体强度,是一个男人的坚韧与意志。
杰勒米放下沾着脓血的弯刀,左手抚着前胸,右手伸出轻抚巴克的额头,嘴唇微启,念起了了古老的悼词。牧师是一种特殊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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