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站着举着火把的衙役,再向前时,开始排起了长队,陪考的亲属在旁边不时殷切叮咛。
三人都晓得谭珹为了叫醒他们不误时辰,大半夜没歇息,站好队后,让其赶紧回去补觉,该叮嘱的耳朵都快磨成茧子了。
夏季天长亮的快,当谭璇经过散发、脱衣、掰干粮等等比县试严苛很多的搜检程序,监门官点头放行时,东方已大白。
郡城中的考院与海门县设计格局一样,只不过面积稍微小了些,谭璇似熟门熟路一样拜了拜孔圣人,越过龙门,寻自己的座位。
这次他的座位在排头,心中不由庆幸起来两次都不是臭号。
府试与县试的考试流程大体一样,同是每日一场只不过府试少了一场,只考三场。
钟鼓声响起,接过试卷草纸后,检查有无缺漏少页并无异常后,才开始动起笔来。
县试与府试都是为了选拔童生的,难度与题型相对比较基础。
第一场试卷题型同样是主要围绕着一经两义来出,对谭璇来说不难,思路很顺,稳妥的在草纸上打好稿子,再用中正的馆阁体誊写到试卷上。
最后一题依然是试帖诗,只不过难度却超出谭璇的想像,题目出自《管子》:“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林;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一树百获者人也。”诗题是赋得一树得年字。
平时自己整理的诗集册多是关于风景山水心怀感悟什么的,哪有这般诗意高洁,题意却晦涩难懂的诗赋啊。
因前面题目难易适中,做的比较快,此时午后的阳光照得谭璇微微出汗,此时再加上心中有些急躁,感觉背后的衣衫都黏在身上。
不能这样,还有近两个时辰,难道还做不出一首诗吗?他不停的说服自己。
起身拿起壁龛里的水囊喝了两口茶水,然后去茅厕舒解下压力,用水缸里的清水洗把脸,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脑袋清醒后,开始分析起来,试帖诗最重要的是审题,于是连着读了不下十遍后,才觉出点门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此题的题情是树人,所做之诗要合乎人字,年字只是表面的题外之字。1
题意清楚后,才发现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方才只是自己吓唬自己,时间已浪费不少,没有时间再想其它。
根据平仄押韵,开始润色辞藻,尽量显的不那么小白,修修改改勉强满意后,临近快要交卷时才抄写上去。
为了做首诗,费了近小半考试时间,交完卷腿都是软的,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讲。
像县试一样,无论考得如何,三人都暂时不提,回到客栈,吃罢饭温会书就开始睡觉,养精蓄税,一直到第三场。
前两场总得来说,谭璇自认感觉挺良好的,尽管如此,但试题难度与深度远高于他的预估。
府试如此,那接下来的院试乡试会试不是更难吗,看来还需更加用心才是。
族学中的夫子曾说过府试中试题中会有超纲的,果不其然,原本应出现在院试中的杂文竟然在通州府试的试卷上,其中还涉及到律法与人情的处理。
题目是让考生为一冤案中的妇人写状纸,并且要求文字在两百字以内。
谭璇读过题目不由庆幸起来,他平时读书比较杂,再加上日常有读小报的习惯,此题对他来说算不上超纲。
想着第一场的诗赋可能做的略差些,这次的状纸要得好好酝酿用心的写,不然红榜上的名次可就不好看了。
“民妇之夫已丧十年有余…………”初稿写好后,审查有无避讳之字,遂誊抄起来。
交过试卷后,谭璇浑身轻松起来,身体虽然疲倦,可精神却很好,旁人一见其神色便能猜到他考的不错。
“状纸怎会出在府试中的卷子里,考官大人怕不是为咱们落榜后的生计担忧,以后就靠替人写状纸当讼师为生吧……”一儒生神色郁郁,口不择言的抱怨道。
“可不是,传闻不是说知州大人喜诗善赋,钟情山水吗,怎出这般偏门的考题,果然是传言不可信也……”
“唉,说起那首诗赋,更是一言难尽,太偏了……”
府试一结束,考院外,众儒生神态百色。
“呵呵……都累坏了吧,咱们先回客栈好好的大睡一天,再去游郡城。”
观三人神色,除了谭璇还算不错,儿子与谭玑脸色都不太好,谭珹心里咯噔一下,可不敢多问,笑呵呵的装作毫不在意的说着接下来的安排,他们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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