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感受到心脏要爆裂的感觉,当然是因为这帮混蛋对我们风纪处的辱
骂;而我每每一想到艾立威和夏雪平的床笫之私,说实话,我本应该很生气的,
但是同时,我又会想到在那天晚上,我跟张霁隆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平时一直
十分严肃的张霁隆居然露出了那种极其戏谑的表情,后来他还一直让我别太放在
心上,所以,现在我对艾立威和夏雪平之间的关係的感觉,远不如直接让我受到
他人辱骂更让我生气。
「他们发喜糖的时候,艾立威跟着来了么?」
我冷静地想了想,继续问道。
「没有。但是退糖的时候,我们的几个警员发现艾立威已经来上班了。那傢
伙正在办公室里以一副特别装逼、欠揍的样子坐着呢。」
李晓妍说道。
「那夏雪平呢?她知道这个事情吗?」
李晓妍摇了摇头:「她今天上班迟到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一开始看她刚进
门的时候,精神状态也没有以前那么好,总感觉像是没睡好的样子,而且还有点
心不在焉……局长和沉量才带着保卫处的干事,把我们跟艾立威、白浩远的那帮
人给拉开之后,沉量才正训话的时候,她才来的——因为上班迟到,再加上白浩
远他们参与打架,她还被沉量才给说了;平时沉量才说一句、夏雪平必定会回怼
一句,这件事情我是早就知道的。可今天,夏雪平也不知道怎么了,无论沉量才
怎么拿讽刺的话语刺激她,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打回去,倒是仍旧摆着一副冰块脸。她这样,倒是让沉量才讨了个没趣,最后弄得沉量才都不好意思再说她什么了。」
丁精武正擦着一副从抽屉裡拿出来的备用墨镜,他等李晓妍说完了话以后,
又对我问了一句:「秋岩小子,我是夏雪平到底怎么了?姓白那个王八羔子说的
话,到底是真的吗?夏雪平那妮子的那对儿招子,怎么也跟我老瞎子似的,被人
弄瞎啦?正常明眼人,谁能看上那么个损玩意儿?」
一提气艾立威,丁精武似乎是气不打一处来,而李晓妍更是气得直接把手裡
的零食恶狠狠地拍到了办公桌上,在一旁的莫阳看到了关于艾立威的名字的手语
翻译之后,直接把手中的铅笔给噘折了。
——此时我以为他们仨是因为早上这一架才对艾立威有很大怨念的,因此也
没追问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我又对丁精武说道:「这件事
……您各位就都别管了……关心,呵呵,这会儿关心说白了,也不过是瞎操心。
你们想想,我都管不了呢,你们管,有用么?」
然后,我又对李晓妍问道:「所以,再后来你们就都打起来了?」
「也不是这么回事:林绍文和许彤晨他俩去送还的糖。本来我和老丁寻思,
他俩不是特意从警院调来的、又是'考学帮'的么,怎么的跟白浩远和那个娘娘
腔能把话说得到一块儿去,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堪啊!毕竟这事情又不是
那个屎娘娘腔自己一个人做的,是他攒拢重桉一组全组的人做的;结果哪知道,
林绍文和许彤晨下了楼,半天没就回来;后来老丁不放心,就去下楼看了看他俩
,一到重桉一组办公室门口,就看他俩正挨骂呢……」
「谁骂的?」
「还能是谁?'便所嘴'白浩远呗。」
风纪处的人也都很噁心白浩远,尤其噁心白浩远的那张什么都往外说的毒舌
臭嘴,所以给他私下取了个外号,叫「便所嘴」。
「他骂他们俩什么?」
这时候林绍文和许彤晨也接过话茬说道:「什么难听骂什么……」
「对……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处长……我……我以前在警院的时候,最噁心
的那些后来被开除的男生,说话都没有白师兄那样!」
「是啊,处长!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我倒是无所谓了,我脸皮向来比城
牆厚;许彤晨可是个女孩子,她哪受过这个气?……我就跟白浩远吵起来了,可
是旁边还有聂心驰帮忙跟白浩远一起骂……我说不过他们……而且说起来……我
俩也还都是'考学帮'的呢……」
「聂心驰、白浩远……胡佳期、王楚惠……他们这两对狗男女!」
李晓妍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了一句:「可别让我李晓妍在市局有翻身之日,否
则,我不把他们往死裡整,我他妈就不姓李!」
「行了!晓妍姐,这种话咱们风纪处关起门来自己说说就算了……要是被徐
局长和沉副局长知道了,有你好受!」
我看了一眼李晓妍堆着满脸肥肉、气鼓鼓的样子,转头又看了看林绍文和许
彤晨,故作轻鬆地一笑:「不过我说你俩,也太玻璃心了吧?被人找茬怎么了?
你们想想,咱们这是什么部门啊?——咱们这一屋子二十来人,以后可是要少不
了跟全市的明暗淫窟,还有地下非法音像製品、书籍出商打交道的;那倒时候
,他们那帮人,甚至社会上的那些老司机嫖客们,可少不了骂你们一个个的!跟
那帮人比,重桉一组的那些人说话算客气的了!咱们做风纪处的警员,以后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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