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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原本以为嬴政口中的出宫去是指在王城外寻处地方住,这倒不是一件难事,而且之前扶苏与他也曾经一起出宫,所以他自然而然便这么认为了。
谁能料到最后居然是游历?
这可就完全把胡亥之前的算盘给推翻了。他原本想着出宫也行,之后便老老实实地深入简出,让人不要打扰他,安心修炼便是。
而游历可就不同了,到处走还不算事,天天都要跟扶苏相对,还能有啥其他的念头?!
扶苏面对胡亥的怒火老神在在,温和以待,让他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着力点。胡亥最后气呼呼地拿着枕巾盖在脸上,打算当做看不见,不然内心要气闷死了。
倒不是胡亥不喜欢扶苏,但是扶苏有时候也着实是太能念了。
“游历对你也是件好事。”迦叶淡笑着说道,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只会让见识渐渐浅薄下去,开拓视野方是正途。
“我当然也知道游历是件好事,但是我心里定的时间是几年后啊。本来想着要好好修炼下,现在根本静不下心来。”胡亥带着点沮丧,不过很快就散去了。
“胡亥,你着相了。”迦叶轻笑着劝道。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不对劲。”胡亥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拒绝,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是很久之前就早有预谋的!
就算天花的事情突发,但是父王难不成念头真的闪得那么快?转眼之间就决定让他捧在手心的孩子送出去?
胡亥觉得自己陷入了阴谋!而且他还是那个被顺带打包带走的!
“呵呵。”迦叶的笑声缓缓在胡亥心里流动,让他暴走的情绪收敛了不少,然后耳朵不自觉有点发红,胡亥在没有见过迦叶之前,虽然会觉得迦叶的声音很好听,但抵抗力还是在的。然而等他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咳,毕竟那样禁欲清冷的人浅笑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这声音又是从胡亥心里发出的,没有实在感,轻轻缠绕在身边,又仿佛在耳边响起,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小破孩感觉有点遭不住了。
当然这样的“受罪”经历他是完全不想与外人道尔!简直丢他的脸!
他顶着枕巾干咳了两声,又翻了个身,在心里低声说道:“身边有人在,总不能安心修炼。”这也是事实,他相信扶苏,但是可不相信那一圈侍卫。
迦叶低笑着说道:“一心二用的确不佳,但我相信你不是因此而生气。”
胡亥讪讪地应着:“我这不是想着这神来之笔打断了我的计划,让我顿觉世事无常,无可奈何。”他装着一副很认真很正直的样子说完后,又扯开话题,“最近你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是因为链接出了问题吗?”
“两者的能力越强,便越难以突破。”迦叶简洁地说道,却让胡亥原本尚佳的心情一下子冰冻住。
他下意识又追问了一句,“迦叶,你的意思是,链接并不会永远存在?”
“世间没有永远存在的东西,一饮一啄,你该知此言。”迦叶如清流般的淡然声音并没有给胡亥带来多大的安慰,他呼气吸气,然后镇定地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一直留在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你说说话了?”
“不至于如此。”迦叶叹息。
胡亥无言。
纵使迦叶的意思不是这样,但是与他想说的东西又有何差别?
“世界本便不同,发现错误,天道修改,本来便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迦叶的声音依旧淡淡地在胡亥心里流淌,但是此刻那种温暖的感觉不复如初,“你向来聪慧,该知道这并不奇怪。”
“十弟,你怎么了?”扶苏看着胡亥难看的脸色,担心地问道。
胡亥木着脸说道:“王兄,我没事,现在到了哪里了?”
胡亥既然不说,扶苏也就不再问了,他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刚出城不久,现在正在往魏国而去。”
“魏国?那不是先生和李斯的国家?”胡亥顺口说道。
“十弟,你不可这么直接称呼李廷尉。”扶苏无奈,不知为何,胡亥对李斯的感觉似乎远远比不上他对韩非的尊敬。
“李斯是个合格的政客,先生是个合格的君子。我真不知道他们两位的师傅是如何教导出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来,也想象不出来这两位在当师兄弟的时候是如何相处的。”胡亥摇头说道,对李斯似乎有些看不上。
“李廷尉等人设定的刑法虽然过于严苛,不过对整顿风气还是非常有用的。”扶苏也只是给他辩解了一句,然后便转移开话题,“你在车上待了好几天了,想下去走走吗?”
“不必了,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那我还真不活了。”胡亥直白地拒绝了,抬头貌似不经意地看了眼被他放置在上头的五儿,看着那摸了摸小肚子睡得十分安稳的小胖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翻开了放在旁边的书。
扶苏见胡亥看起书来,也安静下来看着他手头还剩一半的卷轴。
但是坐在他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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