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们马上一窝蜂地扑向独孤豫。独孤豫哀嚎:“你们要干什么!嘿,那是我的支票!别动,这个玉如意也是我的!你们要再这样我就命令我的卫队……什么?战时指挥官允许你们这样做?她是迦南公爵的女儿?哦哦,来来,大家不要客气,随便拿,随便拿!你一张支票够不够呀?什么,你要登记?好嘞,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登记。”
“静姐姐,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所有人都疏散?”
“至少需要十个小时。”
“那我现在就带军队过去狙击草原人。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十个小时内,草原人绝不可能杀过来。”元易安骑上马,向萧淑静挥挥手。
萧淑静也挥舞着纤细的手臂。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他点点头。司马福和夏安东骑着马并排走在他旁边。走过石阶,上到码头外围的街道后,司马福下令:“北燕的兄弟们!听令!目的地码头北面的首相庄园,全速前进!”
“是!”
元易安俯视着石阶下面没精打采的近卫军士兵们,喝道:“我贵为公爵之子尚且不惜生命,要与草原人死战到底!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卖命!以后不要指责凭什么贵族享受各种特权。那是因为身为贵族,在享受特权的同时,遇到国家危难时刻,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也要冲在战斗的最前线!”说完,他勒转马头,疾驰。良久,身后传来近卫军山呼般怒吼:“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草原人军队的推进速度比预料的要慢很多。这给了端木恭梁足够的时间在码头上组织撤退。议长大人一直坐镇朝天宫码头,直到所有元老贵族们都安全撤离到对岸,才在萧淑静和马尔泰的要求下上船离开。伊莉莎也跟议长大人一起,乘船撤离到对岸。萧淑静充分发挥她在学院里的大姐大做派,用能够搜集到的所有马车搭建了八座浮桥。虽然浮桥很危险,很多人稍不注意就掉进河里。但是,在萧淑静和马尔泰主教的共同努力下,所有平民都次序井然地排队通过浮桥。直到傍晚时分,朝天宫码头只剩下稀稀疏疏少量平民。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草原人突然出击,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地疯狂杀过来。约定的十个小时已经快到了。但是,北燕军队根本无法撤下去,因为草原人死死地咬住他们,一旦北燕军队转身后撤,他们必然会压上来,导致整个防线的崩溃。北燕军队因为常年对草原人作战,战力顽强,还能勉力维持。但是,西面的近卫军面对越来越多的草原人,防线摇摇欲坠。
“公子,西面近卫军的防线已经几近崩溃了。”司马福旅帅跑回来报告说,“逃兵已经一个接一个地往后退。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成群结队的士兵往后退,即使端木赐也无法阻止。”
“我们守了多久了?”元易安看着庄园外密密麻麻的草原人,问,“我们该怎么撤退?”
“已经十个小时了。码头的市民也都撤退得差不多了。”司马福说,“公子,我已经命人护送你先过江。这里就交给我吧。”
“不行。我不能抛下你们。”
“公子!你要是不安全离开,我日后怎么跟少将军交待?”
“是呀,公子。这里交给我和司马旅帅就行了。您赶紧撤退吧!”夏安东也劝说道。
“不必说了。要走一起走,要留都留下。”元易安咬咬牙,说,“你命人告诉端木赐,我们北燕军队断后,让他们近卫军先走!”
“是!”司马福正要离开,一个浑身血污的近卫军士兵跑过来。
“是元易安公子吗?”
“是,讲!”
“近卫军防线崩溃了!大批士兵正在逃往渡口。旅帅让我通知你们也赶快撤退。”
司马福摇摇头,说:“撤,这怎么可能撤得了!”
“算了,别提那些没用的了。我们放弃庄园,收缩防线。”元易安对那个近卫军士兵说,“你回去告诉端木赐。我们断后,你们近卫军安心撤退吧。”
“是!”
四千北燕军队渐渐脱离防御体系健全的首相官邸,向西且战且走。原本围攻他们的草原人军队并没有跟上来,直接冲入庄园。
司马福说:“草原人大军只是各个部落的联盟军,缺乏统一指挥。他们一定是以为首相官邸是块肥肉,才会围攻这么久。”
元易安不禁莞尔,这群草原人可能要失望了。父亲不是贪财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财富埋藏在庄园里。
码头外的环形公路上挤满了败退下来的近卫军。
“端木赐旅帅呢?”夏安东拦住一个士兵问。
“后面!有一队草原人骑兵追上来了。”
果然,很快,端木赐在十几名卫兵的保护下出现在公路尽头,后面是有一队骑兵咬住他们一行人不放。夏安东带着一队士兵去接应端木赐。
端木赐的头盔已经不见了,盔甲上的挂链也坏掉,斜披在胸前。散乱的头发下,原本帅气的脸颊沾满鲜血。左腿上原本白色纱布变成灰黑色,还有鲜血渗出。
“很抱歉,是我指挥失误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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