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过琼华阁。未灵照了照脖颈上的红痕,早已消散了许多,只留下了细微的青色痕迹。
每次她刚要踏出院门,珍娘便将她拦下,说什么大都督下令不许她出去云云。可她明明听见是不许出府门,这珍娘也太过严苛了些。若是李晔来了,他还要想着要怎么胡诌诓骗;可他真的不来,却更让她不安心。如今连这院门都出不了,又何来接近一说呢?
未灵拿着那白玉攒金丝步摇在手中研磨,终于想到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未灵将心一横,说道,“珍娘,我胸口闷得慌,烦您去请一请都督,或是……”
“或是什么?”
未灵回头,那门口站着的不是李晔又是谁?
她微微怔了怔,便立时转过头来插上步摇,笑道,“或是,请位大夫来瞧一瞧也是可以的。”
李晔闻言走近,搂过她的肩,仔细瞧了半晌,摇摇头道,“可依我看来,美人气色红润,哪里像是得了病呢?”
他抚上未灵的脸颊,笑道,“就算美人得了病,也还是个病美人。唉?刚才不是说胸口闷得慌吗?让我瞧瞧。”谈笑间便顺势往下,替未灵揉了揉,问道,“现在可还疼?”
未灵翻手握住他还欲往里的手,嗔道,“大人总是不在意奴的,狠心将人家抛下这样久,也不来瞧一瞧。”
李晔挑眉,“我这不是一得空就来琼华阁了么,这里能让我朝思暮想的人儿,除了美人你可还有旁人?”
未灵掩口笑了笑,“大人您连奴的名姓都不记得,还说您在意,可教人怎么信呢?”
李晔听她这样讲,倒是乐了,“那美人说一说,想来必定是个有意思的名字。常言名剑赠英雄,椿萱配名士,美人你的名字也定是如你这般……温婉可心。”
未灵缓缓道,“未灵,木重枝叶,以玉事神。”她笑吟吟得看着李晔,恍惚间竟然发现他有一瞬的失神,只在下一刻,只听得李晔淡淡道,“的确算得是一个好名字。”
未灵?还是卫翎,天下间真的有这样相似的皮囊和这名字么,不过这脾性相差得不是一点点,明明是个气性孤高的人,如此这般伏低作小,却又装的过火了些。
“多谢大人夸奖。”
有趣,甚是有趣。
李晔故意作势将手再往下移,在她胸口上重重得捏了一把,俯身在未灵耳后吐气道,“依我看,美人的唇舌最灵,其他的嘛……可就次之了。”
怀里的人果然脸色微红。
他继续说道,“灵儿说我狠心,可我看灵儿才最是狠心呀。”
未灵抬眸,表示不解。
李晔搂住她的腰身,往前一拉,笑道,“灵儿说我不来瞧你,可这都督府也不大,灵儿怎么就不来瞧瞧我呢?”
未灵抵着他的胸口道,“灵儿日夜思念大人,可珍娘说都督不让灵儿出这琼华阁。”言语间甚是委屈。
“那灵儿是哪里想呢?”
他凑的这样近,就这般直愣愣得盯着自己,未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咬,“哪里都想。”
起初,他的手只是在她的腰上不断揉捏,渐渐地,那种灼热感愈演愈烈,尽管是隔着衣衫,他也在她身上轻易放火。从窗外瞧来,只以为是李晔深深地拥住了她。
“大人,这是白天。”未灵提醒道。
“白日就不能见见周公?”
他的手终于探进了xiè_yī内,还在往下游走,时有时无的触碰让未灵心跳如麻。
“大人,珍娘还在外面。”未灵的声音随着身体一起颤抖着,她紧紧攥住了李晔的外袍。
“敦睦伦常,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大人,我真的饿了。”未灵已然被李晔拨弄的神情涣散,可她还是清楚地讲出来了。
李晔哼了一声,淡淡道,“秀色可餐。”
一萼红(三)
起初,只是因为头磕在了榻边瓷枕上,让她疼痛不已。可李晔丝毫不顾,只是一味地扯她的衣裳,她突然就被怒气充满了胸口,便抄起桌上的书向他砸去。未灵承认,她用步摇划向李晔的那一刻,是未曾料到自己收不住手的。
就那么一刻,就这样吧,同归于尽,就这样,一起沉沦。她只有这一个念头。
直到他捉住她的手,夺过步摇摔在了地上,“嘣”得一声,玉石点地,再无完整。那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她珍藏多年,却被李晔摔成了两半。未灵登时气急,再也顾不得许多,只一心想要去将它拾起来,却又被李晔拉了回来。她便又抓又挠,在他肩上,颈上留下了细密,狭长得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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