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有没有想我?”子衿嘻嘻笑着蹭到清婉身上,清婉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爷爷向来严厉,所以清婉并不习惯这种亲昵的相处模式,只是又不好推开她,于是强笑道,“不是午饭还在一起吃的么?哪里什么想不想的?”子衿一撅嘴,挪着步子走到男孩子跟前,娇声道,“你看,我还记着带你来看表姐,表姐都不想我,我生气了,我要回去了。”清婉忙道,“我哪里敢不想你,想着呢,就晓得你要来,让人备好了茶水呢。如柳,快沏茶。”子衿这才笑了,“就知道表姐最好了,哎,对了,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我臻哥哥,今天跟着他娘亲来向我母妃请安,我就带他来看看你。”一边又转向男孩子,“怎么样,看到了吧?他们都说表姐和我长公主姑姑长的极像,如今你可知道卫国第一美人大约长什么样子了?”
男孩忙道不敢,又向清婉端端正正地行了礼,说“臣叶臻,见过公主殿下。今天来得唐突,还望公主海涵。”子衿在一旁闻言,扑哧一声笑了,望着叶臻道,“你怎么今日这么懂事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正儿八经的跟我请安,我可是嫡公主呢。”
清婉听到这里,有些恍然了,这叶臻既然姓叶,那必是卫后的娘家一族,应是子衿的表哥。如今这子衿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什么稀罕物件儿了,一看见表哥就忙忙地拉着他来围观自己来了。清婉回一个礼,也不多说什么,只淡淡笑着请他们落座喝茶。心里想着,你们要看便看个够吧,以后不新鲜了大约也就不来了。
正端起茶杯准备喝茶,忽然听子衿神秘兮兮地问道,“臻哥哥,你可知道我表姐叫什么名字?”叶臻笑道,“虽然你表哥我孤陋寡闻,可这几天安平公主的名号却还是天天听到的,怎么能不知道。”子衿哼了一声,“安平只是她的封号,你可知她的乳名?”叶臻呛了一口水,一边摇手道,“你这就是故意难为我了,女孩子家闺名只有亲近的人知道,我到哪里去知道。”子衿洋洋得意地道,“我知道。”忽然眼珠子一转,对清婉道,“表姐,你自己还记得吗?”清婉摇摇头,“不记得了。”子衿哈了一声,拍手道,“如今就我一个人知道了,臻哥哥要听须给我好处。你府里那个会双面绣的绣娘给我可好?”叶臻笑道,“如今正主自己都不记得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随便编一个名字就想来诓我的绣娘,我可不睬你。”子衿急道,“谁诓你,你以为别人都跟你老子一样会骗人么?”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又软了下来,“我是听我母后提过,安平表姐比我大一岁,因为出生在元宵节那一天,当时正逢梁国的君陶将军又打了胜仗回来,梁王对众将士说,大家很快可以合家团圆了。所以表姐乳名就唤作团圆,后来又赐了封号安平,意思是希望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清婉在心里将这八个字又念了一遍,原来安平是这个意思。可是想到梁王夫妇已自刎殉国,梁国覆亡,心里不禁又叹了口气,一个国家的气运,关系到的因素太多了,自己这个安平公主,又如何能佑得一国平安?这时听叶臻感慨道,“原来还有这段故事。梁王其实勤政爱民,是个好君王,只可惜……”一边摇头叹气,望了一眼清婉,看到清婉神色不动,觉得似乎要换个话题,又转头对子衿笑盈盈地道,“想来你也编不出这等故事,定是真的了,回头我就让人把绣娘给你送来。”子衿闷声闷气道,“什么叫我编不出这样的故事?谁稀罕你的绣娘?自己留着吧。”一甩袖子就出了门,居然也没和清婉打招呼。
叶臻无奈地笑了笑,对清婉拱了拱手,“我这个表妹被王后姑母宠坏了,这性子谁都拿她没办法,安平公主见谅。”清婉只淡淡笑道,“表妹有人宠着这是福气,我们只有羡慕的份,又怎么会与她计较。”叶臻又喝了几口茶,客套几句,便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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