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坏了这孩子。爷爷闷声不响,只是抽着他的老烟袋。爷爷也是个能人,平常结
交甚广,家里遭到变故才发现没什么人能借钱给他。母亲整天四处奔波,还得上
课,回家后板着一张脸,说严和平这都是自己的罪自己受。
一家人里最平静的反倒是我。最初哭过几次鼻子,后来也就无所谓了。最难
堪的不过是走在村里会被人指指点点。当时学校里来了个新老师,教地理兼带体
育,在他的怂恿下我加入了校田径队,每天早上5点半都得赶到学校训练。母亲
4点多就会起床,给我做好饭后,再去睡个回笼觉。她已经许久没练过身形了,
毯子功不说,压腿下腰什么的以前可是寒暑不辍。有天匆匆吃完饭,蹬着自行车
快到村口时,我才发现忘了带护膝。为了安全,教练要求负重深蹲时必须戴护膝。
时间还来得及,我就又往家里赶。远远看见厨房还亮着灯,但到大门口时我才发
现门从里面闩上了。我就敲门,喊了几声妈。好一会儿母亲才开了门,问我怎么
又回来了。我说忘了带护膝,又说厨房怎么还亮着灯,我走时关了呀。这时,从
厨房出来了一个人,高高瘦瘦的,小眼大嘴,是我姨夫。我也没多想,打了声招
呼,拿上护膝就走了。姨夫是邻村村支书,手里多少有点人脉,这时来我家,肯
定是商量父亲的事。父亲出事后来家里串门的亲友就少多了,以前可是高朋满堂
啊。姨夫可谓我家常客,而且听说他也经常到养猪场耍耍。说实话,母亲对这个
人评价不高,经常骂父亲少跟这个陆永平混一块。这当口能来我家真是难得。
又过了几天是五一劳动节,为期5天的全市中小学生运动会在平海一中举行。
我主练中长跑,教练给我报了oo。一中操场上人山人海,市
领导、教委主任、一中校长、教练组代表、赞助商等等等等你方唱罢我登场,讲
起话来没完没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群体活动,也是我有生
以来见识过的最漫长的开幕式。太阳火辣辣的,我们在草坪上都蔫掉了。比赛开
始时,我还恍恍惚惚的。教练匆匆找到我,说准备一下,一上午把两项都上了。
我问为啥啊,这不把人累死。教练说组委会决定把「百米飞人大赛」调到闭幕式
前,原本放在下午的15oom就提到了上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跑了。
喝了葡萄糖,跑了个oom初赛,小组第二,还不错。歇了一个小时,又跑了
个15oom,比想象中轻松得多。一个女老师带大家到教学楼洗了把脸,又领
着我们到外面吃了顿饭。我记得很清楚,牛肉刀削面,我一大海碗都没能吃饱。
饭毕回到学校,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两项都进了决赛。教练夸我好样的,让我好
好休息,等明天下午「决一死战」。
之后挺无聊的,除了运动员和拉拉队,这里也没几个熟识的同学。印象中,
我跑到体育馆里打了会儿篮球,正玩得起劲被几个高中生赶走了。于是我决定回
家。在停车场看到了3班的邴婕,她背靠栅栏和几个男生闲聊着,其中有田径队
的王伟超。我从旁边经过时好像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但又不敢确定,就没有答
应。一路上我骑得飞快,想到邴婕走路时脑后摇摇摆摆的马尾,又是激动又是惆
怅。
到家时,我家大门紧锁。去参加运动会,我也没带钥匙。靠墙站了一会儿,
我打算到隔壁院试试。隔壁房子前段时间刚卖出去,建房时花了7万,卖了4万。
不过买主不急于搬进去,爷爷奶奶暂时还住在里面。自打父亲出事,爷爷的身体
就大不如前,加上高血压、气管炎的老毛病,前两天甚至下不了床。这天应该是
趁放假,让母亲陪着看病去了。
隔壁东侧有棵香椿树,我没少在那儿爬上爬下。轻车熟路,三下两下就蹿上
主干,沿着树杈攀上了厨房顶。顺着平房,一溜烟就进了我家。楼上养着几盆花,
这段时间乏人照料,土壤都龟裂了。我掏出jī_jī挨盆尿了一通,才心满意足地下
了楼。本想到厨房弄点吃的,拐过楼梯口我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哼哧哼哧的喘
气声,是个男人,简直像头老牛。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父亲越狱了!我甚至想
到他是不是受伤了,需不需要像电影里面那样上药、扎绷带。很明显,声音就来
自于父母的卧室。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是一声女人
的低吟。闷闷的,像装在麻袋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脸红心跳。我虽未
经人事,但也不傻,想起在录像厅看的那些sān_jí片,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这下声音丰富和响亮了许多。除了男人的喘气声,
还有啪啪声和吱嘎吱嘎的摇床声。深呼一口气,我小心地探出头。窗帘没拉严实,
室内的景象露出一角。首先映入眼帘是两个屁股,上面的黑瘦干瘪,下面的雪白
肥嫩。一根泛着白光的黑粗家伙在一团赭红色的肉间进进出出,把两个屁股连为
一体。每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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