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说:“我是不知道方法。我不懂事,你以后教我。”童春真呼出一团气来,她摸出口袋里的电话,按亮了屏幕要拨出一通电话,林咨诚没有出手阻止,只轻轻地说:“别走,童春真,别走。”
童春真把正在接通的电话放在耳边,抬头看到了林咨诚的眼睛,林咨诚的眼睛一向水润,此时浅淡的一层水漾在他的眼底,像孙皓敬为一顿午餐那样单纯的伤心,他的情绪多变,比孙皓敬的脸还变得快。童春真张了口型,说他:“傻逼。”
林咨诚凝视着她,神情是孤独跟伤感。有个正朝这里走的人绕过了他,走出去还在往回看,童春真一面看着无限伤痛的林咨诚,一面对打出去的电话讲来这条路接她,林咨诚弯下去腰,抓住了童春真的衣角,用那片衣角沉沉地坠着她的肩膀。
她挂掉电话后,对林咨诚道:“你回去吧。你别这样,你要正常点咱们还能谈谈。”林咨诚没有回答,童春真抬起膝盖踹他面着地的脸,林咨诚的脸上挨了一下,算是起来了,童春真看不了他脸上的表情,又抽了他一巴掌让他别过脸去,林咨诚被打后缓了一会,慢慢转过来肿了的脸,他说:“回家去,我让你慢慢打。”童春真觉得他无可理喻了,她不住眺望着别的地方,等那辆车来。林咨诚看她这样,又把她攫住,童春真威胁他:“林咨诚,你别跟我来硬的,你知道会怎么样。”林咨诚从童春真的包里拿出车钥匙跟家门钥匙,摊在童春真的面前,“我只把你送回家,行吗。”他不管童春真怎么说,把她拉回了车上,系上安全带后上了车锁,之后童春真一句话也不跟他说,方向盘在他手里,他又不是没用车发过疯。
到了他们曾同居的家,林咨诚打开了门,但没有放开童春真,他在一楼把所有的灯拍亮,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熟悉的气氛,也同时是温宏还在时的样子。童春真跟她可笑的纯情。林咨诚说:“我想先看看小孩,他在哪里?”童春真说:“他不跟我住。”“为什么?”林咨诚问。童春真已经稳定下来,她知道林咨诚的开关,甚至在林咨诚的禁锢中换了拖鞋,也让林咨诚换了。她说:“本来就没打算养。”在出生之前,她就找好了寄养家庭,近四十的知识分子夫妇,一直没孩子。
林咨诚笑了,他说:“你舍得?”童春真说“有什么舍不得。”林咨诚由此知道了她还怕着温宏。他搂着她的脖子,勾挠她的下颌,把她像猫一样逗展身体,林咨诚说:“养大了你跟他luàn_lún吗?”童春真骂了他傻逼。林咨诚回说:“你不傻逼?”他揉摸童春真的腰部跟臀部,童春真在他手下像一根随风晃动的草茎一样,林咨诚拉着她,把她带到楼上的卧室。
他先找了套,在童春真眼前晃晃,以表示安全,然后放到一边,童春真坐在床头,林咨诚趴下去扒开她的脚,他说:“他从这里出来的?”童春真等他给她脱了裤子,才说:“不是我生的。”林咨诚说:“那挺好。”他含住两根手指,飞快卷上去唾液,然后插进童春真的下身里,“真的。你还这么紧。”童春真抻开了两腿,其中一条搭在林咨诚的肩膀上,童春真那副样子又来了,斜着眼波,像在看他,也像透过他看别人,更像什么也没再关注。林咨诚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给她了什么她就悦纳、就回馈,摇屁股掰腿大大方方有模有样,任何阴谋都影响不到她,连死的阴谋也不会,她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能耽误她享受。林咨诚在童春真的腿间笑了笑,他寻找到童春真的快乐蝴蝶,并紧紧抓住了它们,握在手里,吞入腹中。他把童春真的蝴蝶都抓住了。也是他的蝴蝶。
林咨诚在侍弄童春真时一直问一句话:“这样不好吗?”童春真摸了他的脸,说:“你听话就好了。”林咨诚用棉质的散鞭抽打她的皮肤,童春真慢慢地拱起腰,又放下来,林咨诚舔过这一道桥,童春真拨他的头发,揉他的唇珠,拉他的耳垂,她显示出对他的喜爱来。林咨诚伏在童春真的身上,shè_jīng时他好像幻梦到了什么,似真似假,也许会成真的,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念头的:童春真软软躺在床上,安然闭着眼,歪着头,浑身赤裸,一动不动,他枕着童春真的尸体入眠,是十分安心的,然而醒来时阳光洒在裸身的洋娃娃一样的童春真的脸上,童春真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丰厚有棱的嘴唇也不会再开合,童春真丧失了思想,没了她自己的主意,显得那样乖巧,她才应该听话,听他的话,但这样的童春真还有什么意思呢,因为掌握不住,就要抹杀,这是他父亲做的事,已经证明是大失败,他的母亲心里的快活永远在别处,永远不在乎他们父子。而像杨凡一样的死,他是不惧怕的,他会把罪留给童春真,就像他母亲的罪是他的罪,他父亲的罪也是他的罪。做爱之后,林咨诚靠在童春真的枕头上睡了,睡得很好,在童春真身边,他是什么也不怕了,就算童春真在他睡梦里掏出一把刀来,林咨诚也不担心。而能醒来就又是新的一天,新的纠缠,新的怪罪,新的阴谋,新的共犯。他得不到的,童春真也没得到,他们是一样的、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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