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不好做,大官不好做,尤其是毫无根基的大官,更加不好做。..]宁采臣在王生的安排之下,借着那个祸乱朝政的国师力量,成为了和王生一样的金华知府,但这并不意味他就和王生一模一样了。
“我如此上位,就连金华城中的平民百姓看我都充满异样,何况是那些其他的乡绅官吏?正直的对我鄙夷无比,阴险的欺辱我毫无根基,就算是最不参与权力争夺的那些名士们,此时也为了自己羽毛,而跟我拉开距离——林先生,这样的我,你觉得能有多少权力?”
林默听的皱眉:“王生不是曾带你去拜访过许多知交好友吗?那些官场前辈不能给你些帮助?”
宁采臣苦笑摇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师之友是什么样的人物,只看老师就知道了。当初那一道荒唐命令下来,不止老师愤怒的上奏章驳斥,那些老大人们也都做了类似举动。其中有冲动的,甚至直接亲身上京,要在早朝上御前驳斥!”
林默听到这个,顿时骤起眉头:“于是他们也罢官免职了?”
宁采臣点头:“是的。唯一例外那个就是早朝上御前驳斥的老大人,他不仅被罢官免职,还按上了个不敬陛下的罪名,当场就斩首示众,就连其家人也不能幸免,全部被下入大牢之中。”
于是接下来的情况就可以预见了。没有了这些官场前辈的支持与庇护,宁采臣这个不正当上位的家伙能有多少威信?能有多少实权?看刚才进门时的情况。见戍卫知府府衙的衙役,都对这位知府没有多少敬意呢!
现在的宁采臣,不过是顶这个知府名号而毫无权力的家伙罢了!说白了,就是个绣花枕头,看着好看而已!就算是金华城之内的各项政务,也都由那些各部门的执掌官吏直接给处理了,根本轮不到他来动手。那石桌上的文书卷宗,根本没有半点请示的意思,都只是一个通知而已!
“知足吧,这就不错了。”张梁听到这里翻着白眼道:“你能在这个年纪当上知府老爷。就足以光宗耀祖了。日后就算是死了。也会给你留上一笔的,可算名留青史,不比我们这些商贾之辈要强的多?”
宁采臣闻言闻言,苦笑道:“名留青史什么的。我就不奢求了。只是可惜。我空有报国治世之志。却得不到任何施展啊!”
说这话的时候,宁采臣满脸痛苦,那饱经风霜的眸子中也闪过彻骨的悲哀之意。不仅令想要安慰他的张梁闭上嘴巴,也让林默心中一动,脱口道:“会有机会的!”
宁采臣一愣:“林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要着急。”林默稍稍想了想,道:“或许,日后就有你大展手脚之日了。”
清平宇内涤荡世间可是个大工程,林默就算再怎么了解学习,本职也是个修行者,斩妖除魔是没问题,但真正治理俗世就肯定抓瞎了,专业事情还是要靠专业人才。所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宁采臣说不定就要发挥大用处了。
不过这个事情现在没必要细说,林默简单的搪塞过去之后,就转而开始询问其他情况。宁采臣似乎也有意借着故人来访之意消散一下自己的愁绪,也不再提起自己的伤心事,转而谈天说地起来。
就这样,三人高谈阔论,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候,宁采臣才带领着两人离开知府府衙,返回家中。
和当初王生那个占地广阔的家宅不同,许仙的住处十分寒酸,是一个寻常的胡同之中一间小院。不,看这个大小,用院子来形容都夸张了,应该说是一个带有小片前院的瓦房。
林默见此情况,顿时在心里对宁采臣的情况摇头不止:“这已经不是无法掌握知府的权力了,简直是被人鄙视啊”。
知府作为一地最高官员,有的是法子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许多时候,自己都不用说,别人自然会送上,比如说王生之前的那个大宅院,那就是他上任时候,金华诸多官吏们共同送上的礼物,据说是一家家道中落的富商想要会老家发展,于是以极为低廉的价格紧急出售出去的,根本不值多少钱——这当然只是个面子上的说法,不过却是双方都乐于见到的结果。而宁采臣这个小瓦房,多半是他自己花钱自己找来买下的。
事实上,情况比林默想的还遭:这瓦房可没有被宁采臣买下来,这是他用自己的俸禄租下来的,他现在没钱买房子呢!
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林默当即就想要施展点金术,给宁采臣的生活做一番改善。可却被宁采臣给拒绝了:“林先生,我如今生活虽然贫苦,也有颇多磨难,但都是我所应经历的,能够磨砺我心智的好事。我相信,唯有如此,他日我才能施展一身所学,报效家国!”
林默听了,当即赞叹不已,再也不提这事情。于是三人又聊了片刻,就分开了:宁采臣的瓦房只有一张木床,三个人可无法同时住下。
“林先生,咱们回金榜楼去吧。”出了宁采臣家门,张梁回头满是唏嘘的看了一眼,就道:“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不,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
张梁眨眨眼,对林默的拒绝有些疑惑,但也并不多问,就径自返回了下榻之所。而这个时候的林默已经隐匿身形冲霄而起,直接飞出了金华,向着山野之外而去。
“世俗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宁采臣的情况也很清楚,是时候去打探一下修行者们的情况了。”
要说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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