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看得娇羞难当,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几天后,他们再次邂逅,彼此像老朋友一样说话,她没了第一次的尴尬和不安。
从那时开始,她经常能够与他“偶遇”,那种不经意,怎么想都透着刻意。
她管不了那些,心里只想着,能够见到他,便是最好的。
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足,只差捅破中间的那层窗户纸。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当时的太监总管找到了她。
“廖妹妹,从今天开始,我们对食。”半男霸道地说道。
廖宫女自然不答应。
可她的反对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大太监在宫中的地位是不可忽视的。
每个宫人见到她都会恭维她寻到了一个好靠山。
不胜其烦的她只得去找心仪的大内侍卫,谁料到,他竟然心存退意。
“我不想招惹到别人……”他没有给出应对的意见,只是嗫嚅着说道。
这令她十分懊丧。
她不喜欢的人想要她,她喜欢的人却不敢要她。
更令她受打击的,是侍卫接下来的话。
他说:“我在宫外已经定亲了,再过两个月就要成亲。所以,我不能给你幸福。”
她猜他是鼓足勇气说出来的。
若是换做别人,一定会反诘,为何你有了未婚妻子还要来招惹我?
可是她没有。
她淡笑着回了一句:“你以为我是当真的吗?大家都是玩玩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这辈子她也忘不了侍卫当时的表情,那种惊愕和愤怒综合在一起的样子,有点滑稽。
不待他再说什么,她便挺着脊背、昂着头离开了。
她没有哭,因为身后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哭泣!
一夕之间,对爱情的憧憬和渴望化作了尘埃,她决定谁都不要、谁都不跟,自己好生过日子。
大太监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她。
他开始送她各种各样奢华昂贵的礼物,但是都被她给退了回去。
甚至,他还跑去皇上那里跪求,求主子把廖宫女赏赐给他。
真是什么奴.才什么主子,皇上竟然同意了。
然而,廖宫女却以死相逼,发誓要独守终生,为主子尽忠。
大太监知道她在宠妃心目中的地位,担心闹得太僵会惹恼主子、损及自身,便不得不放弃了与她对食的想法。
只不过,打那以后,他偶尔会给她小鞋穿,——太监之所以被称为半男,想来不只是身体有残损,还因为累及了心理,总是透着那么不够宽容和大度。
可廖宫女不怕,别说还有主子撑腰,就算没有,她也不会忌惮那种只会使阴招子的无能鼠辈。
令她稍感意外的是,还以为大太监会另觅对食宫婢,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
她想,或许是她的拒绝令他丢了颜面,担心别的宫婢跟着效仿,想来,若他再被拒绝一次,这脸面可就丢尽了,索性放弃这件事。
多年后,主子辞世,大太监还趁机报复过她。
那次,她明知是陷阱,却义无反顾地深陷其中。
事后,她顶着满头的粪便找到了他。
“让你亲眼看见我现在的样子,足够解你心头之恨了吧?年纪也不小了,以后不要再做这样没格的事情。”没有责骂怨怼,更没有道歉乞求,她的泰然神态令他现出了窘色。
自此,她彻底过上了太平日子。
没多久,大太监患上了疫症,因为具有传染性,没人愿意伺候,便被送到冷宫附近的一个小房子里,等着自生自灭。
是廖宫女,不顾他人的劝说,毅然前往照料。
在她的悉心照顾下,本已没有生机的大太监竟然熬了过来,身子一点点痊愈。
“廖妹妹,这么多年,哥哥对不住你了!”被允许回去继续伺候主子,临别前,他愧疚地说道。
她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淡雅的笑容里蕴含了太多东西,有委屈,有了然
,有原谅,可能还有说不清的愁绪。
大太监怅然离开,然而,走了一段,又停下脚步。
“其实,我是因为放不下你。”他没有回头,因为眼中有泪水滑落。
说罢,毫不留恋地走了。
那是廖宫女最后一次见大太监。
当天,有刺客闯入皇上寝宫,大太监护主心切,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刺客的利刃,当场丧命。
听闻噩耗,廖宫女的泪水涌了出来。
她不知道当初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若是再重新活过,她还会那么选择吗?
正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当她看见芷衣在两个男人中间煎熬的时候,便会格外的感同身受。
把粥饭放在桌上,只说了句“好歹吃一口”,她就默然出了屋子。
这个时候,任何人都给不了意见,面对抉择,只有自己用心感受,才会做出相对正确的决定。
出了房门,廖婆婆一扭头,看见耀琛就站在不远处,满脸踌躇的样子。
轻叹一声,她走过去,停在他面前。
“去跟芷衣说说话吧,她好像心情不是太好。”她以为耀琛不知道皇上驾临,心里只想着,让准新郎给女子多一点勇气。
耀琛不置可否地冲她笑笑。
廖婆婆也跟着闹心呢,并未看出他的笑容里全是苦涩,根本没有一点喜悦。
“去吧!”廖婆婆又劝道。
耀琛粗着鼻息喷了一口气,终于笃定地点点头,去了芷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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