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推门入内,见芷衣端坐在榻上,大红盖头已经被她摘了下来。
“这盖头,应该由朕来揭吧?”不复从前的颐指气使,平静地问道。
芷衣望着他,“谁来揭盖头有区别么?”
“当然有!”穆离走到她面前,“朕的新娘,盖头自然要由朕来掀。”
扭头,看见榻上的大红盖头,随手拿起,重新搭在了她的头上褴。
女子按捺住反抗的冲动,由着他折腾。
然,穆离并未马上掀起盖头,而是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可人儿,面色平静鲎。
“朕从你八岁的时候便开始憧憬着这样的场面,足足七年时光,终究还是没能等来这么一天。待你从辛狄归来,这念想又在朕心里发芽,可到头来又是一场空想。如今,梦境成真,朕却不知该如何狂喜了……”没说完,以轻叹止住了声音。
芷衣听了,心里跟着一沉。
他说的这些,她从来都不知晓。
不过,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事情,确可以从中见到一些端倪的。
穆离又站了片刻,醉意上来,便扭身坐在了她的身侧。
她想挪开,却被他扯住了手臂。
“别走,陪朕待着。放心,朕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语气里有恳求的成分。
她怔了怔,便又坐在原处。
透过盖头一角,能够看见身侧的他微微摇晃身子,似乎坐不稳。lt;gt;
“你,先休息吧?”她轻声问道。
他摇头,“朕要掀盖头。”
说罢,伸出胳膊,把旁边小方桌上的秤杆握在手中,撩起了盖头。
扔掉秤杆,将红缎的一角掀到了女子的头顶。
“芷衣,你真美……”由衷地赞叹道。
女子闻见了酒味,微微蹙眉。
这么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被穆离给看见了。
“对不起,朕……,朕今天实在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你,竟然也会道歉吗?”芷衣好奇地问道。
他浅笑着,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有些尴尬的缘故,脸色泛红,“朕会的东西多得很,只是你不愿了解罢了!”
她正色以对,“皇上醉了,更衣歇息吧!”
他摇头不肯,“不行,朕还没有跟你喝合卺酒呢!”
“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喝一次合卺酒吧!皇上不是跟那个什么洪筱筱喝过了吗?”提起那个女人,芷衣便想起了被冤枉的事情,心里翻江倒海般的疼。
“朕没有跟她喝合卺酒。”穆离直盯盯地看着她,“纳娶那个女人,不过是为了让你吃醋。朕没有跟她喝合卺酒,也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
芷衣不说话,心想:既然是做戏给我看,为何又要冤枉我杀人呢!
她的沉默入到他的眼中,连带着也袒露了她的小心思。
“朕承认,是朕错了,不该那么误会你!主要是,她之前去玉凉轩挑衅过,且死状又跟新阳的十分相似,朕便以为是你……”,转而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朕该相信你的!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歹毒的心肠!是朕不该那么武断……”
“皇上现在知道芷衣不是凶手了吗?”满腹的委屈,在问出口的这一刻,得到了些微的宣泄。lt;gt;
他用力点头,“早在你假死之际,朕就已经知道不是你的下的毒。”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嗔怪地问道。
“朕去玉凉轩,见你已经咽气,那打击是无法承受的。彼时,朕除了自责和悲痛,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甚至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没说自己眼看着鲜血变黑,没说自己被打击得夜不能视。
这几年,他一直认为那是对他的惩罚,——误会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看不见她的善良,这跟瞎眼有什么区别!
芷衣望着他,声音不像之前那么硬,“那,筱妃是怎么死的?”
“跟新阳一样,过量服用媚.药而亡。只不过,你给新阳吃的是假媚.药,她吃的,是药劲最足的药,而且还误食了双份……”
她听了,义愤填膺地打断了他的话,“是你让她吃的对吧?你们男人简直……”
指责的话没有说完,同样被打断,不过,打断她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一个热.辣缠.绵的吻。
虽然被他吻过几次,且每次都是强来,但久别重逢之后的这一次,她才真正感受到被他亲吻的滋味。
第一个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的味道。
他身上特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淡淡的,却很有冲击力,有点像用肥皂洗过的衣裳被阳光晒干后的味道,——她竟忘了自问,怎么这个时代也有肥皂吗?
来不及想别的,他口中的酒味便把她淹没了。lt;gt;
刚刚闻到的有些难闻的酒味,此刻却像发酵剂,把被强.吻的
感觉给哄抬起来。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她有点想要回应。
当她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竟然已经付诸行动了。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翘舌交给了他,一连串的动作,都情不自禁地做了出来。
“唔……”她想说“不”,可是唇舌被占着,发出来的声音却更像吟声。
挣扎着,想要摆脱他,心底潜藏的一份不舍却窜了出来,让她在矛盾的心情下被热烈地吻着。
“我是太久没接触男人,所以饥.渴难耐了吗?”她在心底质问自己。
回答她的,是蓬勃的欲.念,火烧火燎的感觉令她心生惧意。
就在两人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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