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识趣的吹来。吹动树梢,沙沙作响,透过缝隙的月光也随风变动位置,好似月光都能被风吹动。
隐约可见初雨扶着树干的背影,与白无长袍浮动的身影。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眼泪滴在落叶上的声音,风带动树叶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这个时候最能感受到自己心声,也更能明白自己该要做什么,很多报复在愤恨中滋生,这使初雨前所未有的平静了下来。风过了无痕,却吹不散报复吹不散悲怆更吹不散已然的事实。
二人都未变动位置,就一直隔着距离。白无未绾的头发散落肩上,随风舞动,像极了落尘仙人。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初雨跪了下来,手顺着粗糙的树干滑落,蹭出一条条血印子,也未曾觉得疼,待她跪到地上时手臂上的血痕深了又深。
终于初雨止住泪,细小的发出声音:“爹,我会为你报仇!!!我要让他们都给你陪葬!!!”
虽然声音很小,但都逃不过白无和第三人的耳朵。
始终没有人发现,黑夜中还藏着一个人。但白无明白,机会来了!没有犹豫的走上前,刻意的让自己步履声重一些。
初雨自然是听见了脚步声,也认出了并非千闻和慕风,才缓缓抬起头。白无已经走到她身旁递给她一方手帕,从外衫上撕下一片,蹲在地上为她细心包扎。任由白无动作,初雨始终是低着头,眼泪不经意又流了下来。
地下正厅,在初雨离开时,局面稍微缓和了些许。
千闻位于达奚,自然有人帮他把伤口涂上药膏替他包扎。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好后,现在看到的一幕便是换了干净衣物的千闻坐在达奚越的位置上。看不明他的思想,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把自己杀达奚越的嫌疑去除,而不是毫不避讳的就成了达奚,多多少少让有些人不耻和揣测。慕风竟也换了一身不同与方才的衣物,器宇轩昂的站在达奚千闻身后。
“三日后为达奚举行葬礼,族中之事暂时由我管理,待初雨归来达奚归于她!”千闻面对所有的达奚族人,宣布着自己的打算。他明白达奚族是达奚越一生的心血,不能让其他人在这种时刻觊觎他的位置。便不避嫌的在这种情况下接下这个头衔,等初雨归来,便如数还她,不能让达奚族毁于一旦。千闻压根不想当什么达奚,只想自此一生一双人。
嫌隙已生,便要护她重要之物周全。这些仅是慕风才能看得明白,所以他才无声的选择站在千闻身后。
听千闻这么说,方才的老前辈上前阻止道:“万万不可将达奚给初雨!规矩不可破啊!”
在多数人想来千闻这么说仅仅只是为了试探达奚族人的忠诚,事已至此也无法改变什么了,多数人就在附和道:“是啊,达奚!”“是啊!”“不能给啊!”“规矩不能破啊!”都在用千闻能听到的音量议论着。
老前辈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都跪了下来,不能将达奚给初雨。这时谁能明白千闻的心意呢?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不择手段取来的达奚又是城府很深的达奚吧!罢了罢了罢了!!!
“此事日后再议。达奚葬礼要紧!”千闻在这样的气氛下实在不想多待,说完就拂袖离开,慕风也随他离开。
各自带着心中的揣测,散了!留下木青与言若这两位看客,想是看了场夺位反目的战争。木青的百里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不禁有些感慨,替千闻叹息替初雨悲痛!
与言若交谈了几句,便也无心呆下去了,也没人再有什么心思招呼他们两人了,凭着记忆和问道各自回了房间。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慕风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对着坐在床边流泪的千闻问道!
“事到如今,告诉她有何用?她目睹了我杀他父亲!现在向她解释更会加深她的怨念。”千闻听到慕风的话没有抬头,带着些嘶哑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没有!”依旧很平淡的开口,没有任何情绪。
“她不信!”千闻更加悲痛。
沉默许久,千闻平复了方才的心情,下着逐客令:“你出去吧,我想躺会儿!”
初雨见到千闻杀达奚那一幕,身后自然是带着慕风。自从慕风被她所救就一直跟在初雨身边。既然慕风此刻站在千闻这边,初雨怎么还不明白呢?其实换成是你,你也不明白!那是自己的父亲,亲眼目睹父亲被他人所杀,还会在乎身边的人吗?也许身边的人只是对方放在自己身边的棋子,降低自己的防备心,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恨意占据心扉的情况下,是谁出现也不能改变恨意,反而会因为亲近之人的反叛,未站在自己身边相信自己,更加加深恨意理智也被恨意驱逐,现在初雨除了仇恨便是仇恨。
言若与木青虽在心中计较了这件事的原委,但却不好插手别人家的事情。耳力很好的言若听到了隔院细微的开门声,睁开眼睛从床上起来,开门出去来到慕风门前。
“进来吧!”
言若推门而入,第一次在灵峰外单独与他在一起,一时间竟忘了来此做什么了,仅仅是想去看看他吧!达奚越告诉了言若他在灵峰时的事情,和他身上附着的灵石,也知道他已经不记得他了,却还是想来。
“你还好吗?”言若不经意的开口,一开口就后悔了。
慕风知道他们并不是什么坏人,而是专门为他而来,也就不怕言若他们几人。听到言若的话语,慕风愣了愣!
用言若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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