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是哪个包藏祸心的大胆奴婢,这样陷害本宫?!”
众妃嫔们此刻少不得看笑话了,纷纷心想,这后宫里,还有谁敢有底气说出这句话的?
何贵妃不由分说,将这话推了出去。她此刻也不由得怀念德妃了,若德妃清醒着,也许还能帮她回圆两句。
这一次马球比赛,她进球最多,何家也早有谋划,倘若谢令鸢要被晋封圣德妃,何家就请旨立她为皇贵妃。眼看赢了比赛,晋封皇贵妃也被提上日程,只差过几天的礼部议定了。皇后却挑在这个时候,把此事掀到众人面前,阻断她的路!
“行了。”何太后冷冷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刀光剑影。没有什么真相,也没有什么心系六宫,只不过是各有所图的人,互相指责和自保罢了。
她声线中有一丝阴寒:“此事牵涉甚广,也不是一人便可为。贵妃与德妃虽无直接干系,然心思不正;虎豹行凶一事,丽妃即便无辜,但御下不严,宫人过失导致香料外漏。钱昭仪经办御宴,手下纰漏;皇后亦有失察之责。着皇后、贵妃闭门反思七日,丽妃宫人全部肃清,钱昭仪褫夺协理六宫账目之权。”
“……臣妾谨遵懿旨。”何贵妃寂了一瞬,俯首谢恩,心中如坠泥淖。
她不能怨太后,姑姑这样决断,既是保她也是警醒她背后的何家。所以她就这样失去了晋封皇贵妃的机会——皇贵妃离皇后,只有半步之遥。
她此前的努力,为此与北燕的比试,也全都付之一炬。
何贵妃恶毒剜了皇后一眼,恨不能将其啖肉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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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后……”曹皇后心中一黯,随即却也一松。
没有将丽妃拉下去,也在她意料中,毕竟对方立了功。好在她赶着丽妃和贵妃封赏之前,掀起这番风浪,让她们的封赏只能搁置。且揣摩太后的判决,在凤位这件事上,太后目前还是属意曹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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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一直窝在白昭容怀里,她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场宫心计,却连发声都不能。她情不自禁地吐起了舌头,随即发现这一点,一爪子拍在狗脸上,努力做出严肃端正的姿态。
若此刻有人注意她,就会发现,这只狗比很多人都要神情端正。
她吐着舌头想,果真是从未融入过她们的宫廷斗争中,而今旁观她们,这每一句话,都是为着家族的利益诉求啊。
何贵妃与丽妃虽然暂时失了封赏,然而毕竟功过相抵,经历两国比试,太后和皇帝对她们持有信任,也就没有过于为难。御医交待了德妃养神的事项,萧怀瑾就命令众妃嫔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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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鸢被白昭容交给了宫女曲衷,一路扭头,眼珠子哀怨地望着自己的寝宫越来越远;望着寝宫里倒吊的海东青越来越小……
“汪汪汪!”
她抗议着,最终却还是一路被抱去了仙居殿。
时辰已经过了子时,仙居殿外的游仙园,白昭容静坐在长亭的玉席上,曲衷似乎是察觉到了白昭容心绪不佳,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昭容怔忪出神,良久,才淡淡道:“德妃不在,这宫中,似乎也是缺了什么……”
曲衷不解,搓着怀中狗的爪子:“能缺什么呢?曹氏依旧稳坐中宫,何贵妃又被她打压了一头,还和先前一样……”
白昭容摇头,眼中闪过一抹讽刺。寻常人哪能看得出,德妃带给后宫里的,微妙的变化呢。
那也许是星星之光,却已泯灭在漆黑夜色中。
“虽然她是可惜了……”
然而造化弄人,自己所背负的沉重,注定也只能与德妃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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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中,白昭容踱步进了寝殿。
仙居殿内设布置简洁,简洁到谢令鸢甚至看不透白婉仪的喜好。
白昭容去梳洗卸妆去了,她便趴在案几下,只待一会儿众人睡下,就偷溜回丽正殿一趟。她一定要和星使碰头,问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想办法苏醒回来。否则,就今夜事来看,德妃若不在,后宫迟早生变!
然而,她正在畅想回丽正殿,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唱报:
“圣人驾到——”
“叩见陛下!”
谢令鸢站了起来,爪子扒拉着案几,汗都要流出来了。难道她要留在白昭容的寝殿里,听皇帝和白昭容的活春宫?
萧怀瑾已经进门了,一身常服,神色疲惫。瞄向案几扒拉着的狗儿时,总算流露出淡的笑意,俯下-身抱起了谢令鸢,逗了她两句。
听着他嘴里发出“啾啾”的斗狗声,谢令鸢只能耷拉着前爪,两眼发直地看他,尴尬地夹起了尾巴。她也是刚刚才发现的,自己附身的是只公狗,已经做了阉割手术……不穿裤子好奇怪,她还是要挡一挡吧。
萧怀瑾得趣,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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