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刍往西走了上百里,不停的折转回趟,直到确认陌勒确实已经不在身后跟踪后,方才转而向北,直奔兖州边境而去。
这一路上他消声掩迹,昼伏夜出,尽量不留下任何痕迹,十日之后,已经走出近千里,直到此时,他才稍微轻松一些,不再刻意隐藏行迹,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每天他除了赶路和休憩时不停修炼体悟战法,都要专门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什么也不干,专心研究那把只屡屡救他于危难的诡异长剑。
自从上次吸收聂落云的玄器兽云鼎之中的金池玄铁后,长剑剑身上的斑斓锈迹又掉落了一块,再次露出一个古篆小字来,那是一个“光”字,正处原先那个“离”字之下。
在苍刍的认知记忆里,“离光”二字委实让他心惊,因为,这根本不是这个世界所具有的东西。
离光亦为日光,却与日常所说的太阳之光有所不同!
白昼而隐,无形而冷冽之极,入夜而炽,无息而灼热之极,传说乃是太古之时神魔界太阳所独有的光芒!
神魔界便是当今魔族的先祖所来之地,传说如今的魔族,只是其中延续的一道血脉而已。
但苍刍从未听说有任何法器能够具备这种能量,料想可能只是这把剑的名号。
可是,自上次魔剑自主吸取煞气攻敌之后,便再没了任何动静,无论苍刍如何用心呼唤,其中的剑灵都没有任何回应!
用道元魔元乃至金色能量催动,亦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突然之间又再次变回一把普普通通的破烂长剑,让他郁闷之极。
但他没有失望,因为他笃定这把剑必定不简单,他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一是寻找如异魔金、金池玄铁一样的奇金异石让它吸收,二是等自己修为提升之后再做尝试。
等他凝练结出神魂,进入炼神境界之后,他便可以神魂之力进入剑身之中沟通剑灵。
即便如此,他仍是每天将之持在手中抚摸揣摩,或许是因为隐隐之中的期待,也或许是因为顾轻颜,他对这把奇诡的长剑,竟慢慢生出了感情。
他一路不停的往北进发,却不知道远在万里之外,一座耸立在巍峨群山中的幽暗深殿,某人正在愤怒欲狂,正是万法宗的三御使。
就在刚才,万法宗情报系统送来两块玉拓,说是自青州处送来。
这玉拓他识得,正是宗内专门为炼神期以上的修士炼制的魂火心印。
魂火心印顾名思义,乃是抽取修士的一丝神魂之火,用独门秘技将魂火拥有者的一缕心念拓印其中,能够在拥有者魂火消失的一瞬间,将之心神所念的镜像拓印其中。
对炼神期以上修士而言,魂火熄灭,意味着身死道消,神魂俱灭,而他心神所念之镜像,便是他临死前最后一刻的场景。
三御使拿着手下递过的魂火心印,看到其上铭刻着的标记,便心中一咯噔,嘴里喃喃念到:“赤卞,聂落云,难怪这许久没有消息,哼!”
说完,他便将神魂之力注入其中一块魂火心印中,只见玉拓一阵耀光闪烁,从中投出一片光影照在三御使面前的空中。
光影里一个巨大玉鼎呼啸旋转,周围飞沙走石,鼎身万兽奔腾,轰鸣不已,正是聂落云的兽云鼎。
下一秒,一段血光缠绕的剑尖从鼎身中破鼎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三御使而来,带着漫天阴诡血气,万千鬼哭神嚎。
三御使纹丝不动,他知道这只是虚影,那把剑刺向的乃是聂落云,而非自己,但亦被这把剑的气势所震惊。
长剑明显已经刺入聂落云身体内,因为执掌长剑的人脸已经清晰出现在面前,正是苍刍。
不到三息时间,画面寸寸破裂,像是蛛网一样慢慢蔓延,然后逐渐变淡,消失,那意味着聂落云已经身死。
三御使眼中并没有露出丝毫悲切之意,而是惊疑不已。
“这是什么鬼战法,不像魔气,也不像妖气,难道是这把剑所致?否则,以他那么低微的境界,怎能锁定聂落云,让他无法躲闪,引颈受戮...”他紧蹙眉头思量许久,收起这枚玉拓,将神魂探入另外一块。
这次的画面让他再也保持不了平静,陌勒似乎知道这一幕会被人看到,所以他那番话就如是面对着三御使说的一样!
几句话听起来牵强附会,调侃猥琐之极,除了陌勒那张皱皮老脸之外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气的三御使浑身乱颤,火冒三丈!
“好!好个陌勒!好个陌族!好个陌魇屈!竟敢与我万法宗作对!若不是顾忌魔盟之约,且我万法宗无争天下之心,岂会让你如此张狂!来人!给我唤魍幽!”三御使周身暗流汹涌,灵光氤氲,似是动了真怒,面色阴沉狰狞的叫吼了几句,大声唤人道。
广阔的大殿角落“喏”了一声,便沉入寂静。
不到半刻钟,原本除了三御使之外空无一物的大殿正中空中,无声无息的慢慢浮现一道虚影。
那虚影似鸟似兽,又似一道多手多足的人形,如流水轻烟一般缓缓蠕动,从中响起一道沙哑诡异的声音:“三御使大人,我手头一具异种天尸正在炼制的紧要关头,你唤我有何吩咐?”语气虽恭敬谨微,却透着一丝不耐与不惧。
“哼!怎么?魍幽,自从你得到圣使赐予的异种炼形之术后,把我也不放在眼里了?”三御使眼中闪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狠辣诡黠,直直盯着面前的这团蠕动虚影道。
空中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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