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下呼吸,他抬手吃力地将大氅脱下,吸了吸鼻子,往身旁的兰草香那靠了靠,他看不清她了,但是她身上的兰草香还是没变,很温暖的感觉。
他提力将大氅披到仙仙身上,声若细蚊,却温柔至极:“冷就要说,别撑着,再等等,我们就快出去了。”
仙仙一愣,朝盛明渊看去,那双灰色的眸子还是好看的很,可是好像蒙了层雾水般,有些模糊,忽地看到盛明渊那缠绕着帕子的手掌,帕子上渗出的鲜血早已凝固了,但却是如墨的黑色,她忙伸手拉过盛明渊那只受伤的手,触及他腕间之时,彻骨的寒冷由指尖传过来。
盛明渊问她冷不冷,盛明渊以为她冷,其实是盛明渊他很冷,所以才会有她也很冷的错觉,她吸了吸鼻子,一把扯下身上的暗红大氅,将盛明渊包裹起来。
盛明渊艰难伸手去扯那大氅,想再将大氅给仙仙披上。
仙仙伸手握住他的手,大声道:“别动了,我不冷,我的手是热的。”
掌尖传来的温暖,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他贪恋这温暖,他努力睁大眼睛,想将面前的人再好好看清楚,可是,看不清了,眼前只是一片黑暗。
仙仙低头看着那被染黑的帕子,将外衫脱下,披到盛明渊身上,将盛明渊团团裹起,沙哑出声:“多久了?你冷多久了?为什么不早点说?”
他的眼睛里映不出她的模样,他的身体冷到吓人,他的声音那般无力。
魏询那个混蛋之所以敢把她与盛明渊关在这,根本就不会怕盛景找到她们,在盛景找到她们前,她们可能就死了,魏询想要的,是她和盛明渊的命。
盛明渊努力翘了翘嘴角,温声安慰道:“你没事就好。”掌间传来的温暖让他知道,她没事,只要她没事就好。
仙仙吸了吸鼻子,抽噎道:“是不是门有问题,你是不是中毒了?盛明渊,你别说话了,我……我们会出去的。”
一滴温热的水滴滴到掌上,盛明渊一愣,抬手在空中来回摸了几遍,最后抚上仙仙的脸,将仙仙眼角的泪揩去,低声道:“仙仙,我没事的,是我连累你,是我走错棋了。”
仙仙猛地将盛明渊的手抓回,用外衫将他的手严严实实包裹起来,艰难道:“你别安慰我了,都是我让你陪我来的。”
盛明渊微微摇头,温声道:“你还记得,那日你与悦儿一起来王府看花牡丹时,我曾问你,你还想不想管花牡丹的事。”
仙仙一顿,淡声道:“记得,我说我不知道。”他问她想不想管花牡丹的事,其实是问她,想不想管魏庭生的事。
盛明渊点了点头,温声道:“所以,我替你做了决定,我让人把魏夫人的消息传给了阿西烈,我让阿西烈起了求娶魏兰洛之心,魏夫人失踪,我也早就知道是阿西烈动的手,这一切我都知道,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只是,我没想到,魏夫人并不是那个魏夫人,魏询也并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魏询,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是我的……”
他的声音越发低了,仙仙很害怕,她怕下一秒盛明渊就会闭上眼睛,她出声打断他:“谢谢你,我求你别说话了,我们会出去的。”
盛明渊吃力道:“不,我想说,有些事,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仙仙,我后悔了,我当时应该应下的。”
他努力抬起眸子,可太沉了,抬不动,他出声道:“仙仙,如果我能活着,如果我们可以出去,你愿……”
愿意做我的王妃吗?
话还没说完,盛明渊闭眼朝仙仙栽去,仙仙瞳孔骤缩,抱住盛明渊,声音发颤:“你不要吓我,盛明渊,你不要吓我,我们会出去的,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盛明渊没有应声,仙仙僵着身子不敢动,默了良久,她伸手去探盛明渊的鼻息,微弱地几乎等于没有,她心一纠,将盛明渊扶到一旁躺下,拿过旁边桌案前的蒲团,垫在盛明渊头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不会死的。”
她起身走至门前,抬脚狠狠踹向那石门。
大声喊道:“魏询,魏询,你开门,只要你现在放我与王爷出去,可以放过你!魏询,你快开门!”
暴怒带着恳求的声音在密室回荡,她抬脚一脚一脚狠狠踹着那石门,却丝毫没有任何回音。
“再不开门,我就把魏夫人、魏兰洛的灵牌和画像都烧了,让她们死了都不安宁!”
“……”
“我求求你,你开门,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开门……”
“……”
“是我错了,我不该窥探你魏府之事,魏询,你开门,我求求你,开开门……”
“……”
“我求求你,开门……”
回应她的始终只有她踹门的声音,她扶着墙缓缓瘫下,鼻子一酸,眼泪划过面颊,她可以死,可是盛明渊不应该死,他不能死。
末地,她抬手朝那门上的锋利处狠狠一划,掌中划出一道两寸余长的口子,慢慢渗出血来,她起身走回盛明渊旁蹲下,替盛明渊掖好外衫,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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