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睡得尤为踏实。
第二日临行前,季韶峰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宁墨川,时幸前来回报道:“昨晚宁公子说是临时有急事,暂缓两日,让我们先行。”
季韶峰也并未多问,起先上了路,往卫国的方向去了。
时幸所说,宁墨川临时有急事,实则是他对郑明诺的疑心越来越重。
从前莫敬远的鹰首、狼首飞镖,在其过世后,仍频频出现。
原不以为然,可他心中的直觉告诉自己所有的事,如若太凑巧,定是有人在暗中编排,郑明诺不走,他也得死死地盯牢。
临行前一夜。
“宁公子这是要去哪?”郑明诺见他身着便装,似乎要出门办事。
“郑公子似乎很关心我?”
“也不完全是,你家公子不在,我自然该多照顾照顾你。”郑明诺的话,略带一丝阴阳怪气。
“有劳了!不敢当!”他丢出简短的几个字,快步离去。
这一路往寻竹馆去的路上,宁墨川稍些不安,传信之人是谁,他不知,此人到底约季韶峰所为何事,他亦不知。生怕打扰了季韶峰,唬弄他今日有些乏,需得早些睡,才有了机会,又恐写信之人,一下子就认出自己,于是也稍稍同季韶峰的模样,做了装扮。
寻竹馆以竹林为景,竹子接天盖地,碧绿蓬勃,平日里只用作文人雅客的会友地,夜里更是四下无人。
月光微凉,稀疏洒在竹林中,时有清风掠过,称得上是风雅好景致。
宁墨川初进竹馆,寻竹馆内常年有一老伯在此守候。
见他进门而来,先是提着灯笼往他的脸上靠了靠,遂摇头道:“现在的人呐,我是看不懂喽,老喽老喽……”,说罢轻咳了几声,转过身往屋里去了。
宁墨川刚想问此话何解?却听见竹林处有男女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话语涌入耳朵,惹得他耳根发红,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寻竹馆不愧是个好地方,这一路走来,男男女女,打情骂俏十对还不止,月影摇晃下,更是情景交融,眼下老伯的那句话,已然有解。
往竹馆深处再不了几步,已是尽头。远远地看见前边亭下背坐着一个人。他缓缓地靠近,勉强从身形上分辨,是个姑娘。
再细想时,这姑娘已经转过身,一把紧抱住他道:“你终于来了。”
宁墨川慌乱之下,忙从她的怀里挣脱开来,这才看清楚此人的样貌。
“夏姑娘!”宁墨川有些不敢相信,同时有些后悔,自己想来是多虑了,方才那一下拥抱,应该是季韶峰的才是。
“怎么是你?”夏晚晴也吓了一跳。
“夏姑娘,季公子有事,我就替他来了,可有什么吩咐?”宁墨川缓了缓道。
“什么事?刚刚来的路都听见,瞧见了么?”
“……”宁墨川一言不发。
“来这里,当然是找乐子,寻快活了。可惜我约的是季韶峰。”言语之际,略显遗憾。
“……”宁墨川仍是无话,可他突然对眼前的人陌生起来,平日里他虽对夏晚晴无感,可认识以来,她却从来不会以这种语气说话。
“无妨。我倒不介意,反正这儿只有你我二人,不会有人知道的,想来小宁公子,也不会介意吧。”才说完这句,她就将宁墨川一把按坐在石凳上,随即整个人就往他怀里坐去。
宁墨川用力将她推了出去,怒道:“亏得公子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莫霆轩?你且说说,他哪里对我好了?”
“公子自临险境不说,他宁愿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宁可你恨他,也不愿连累你,先前你小产不久他就休书一封,其间缘由你知道多少?娶庄晓柔那也是逼不得已,可公子根本没有碰过他。如今看来,是公子错付了真心,他拿命去保护的人,没想到竟是如此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宁墨川也从未想过,这一连串的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今天终于可以吐露地淋漓尽致,虽然公子为她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那又如何?以别人的幸福,去换他人的幸福?这就是他的真心!”夏晚晴突然变得有些阴阳怪气。
“眼下公子去了卫国,生死亦是未知数,既然你已决定和季公子好好过日子,就不要再另生事端!”
“人生在世,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往日同你没多少交集,看不仔细,今日这月色下,你这皮相倒也不比他们两个差。小宁公子还未娶妻吧,可有喜欢的姑娘?”夏晚晴一步步再逼近。
“夏姑娘,请你自重!”宁墨川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别呀!男人别那么粗鲁,没有女人会喜欢的!”说罢,再一次将他推回到石凳上。
这下宁墨川再无回话,从腰间拔出利剑来,直直横上她的脖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是要剜了我的心么?还是说,你对喜欢的女人都这样?”她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同初见宁墨川下跪求饶,判若两人。
“你以为仗着公子喜欢,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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