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又有一个熟人呢。”摇光语气带着惊喜,兰君芙闻言走过去,接过摇光递过来的一个纸条。
“求老天有眼,指明我儿连清的死因真相。”
兰君芙拿着纸条仔细看了几遍,秀丽的小字,一看就是女子的字体。“我儿?连清的家人来了?”母亲?
不出所料,玉衡回到道:“是连家主母,连清的生身母亲。大概是在哪听到我们如意酒舫的名声,这次还是一个人就带了两个近身伺候的婆子偷偷过来的,裹着黑披风遮遮掩掩的怕被人认出来呢。”
“只问真相,不求报仇,这个好办。”兰君芙放下手中纸条,从镇纸下取出一张宣纸,然后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羊毫小楷笔,在砚台上蘸墨水,调了调,墨水有些粘稠,用砚滴滴了几滴水,再用毛笔搅匀。
看小姐要写字的模样,摇光好奇:“小姐,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她吗?”
“告诉她也没用,她一个妇道人家难不成亲自去报仇?再说,连家家主忙着抱皇室大腿都来不及,怎么会愿意为了她去给儿子报仇,连家儿子多着呢!”兰君芙一边回答,一边一气呵成的在小纸条上写了一句诗。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怎么看,连清的事都跟诗词没有关系啊,摇光纳闷了:“小姐,你写诗干什么?”
玉衡没有发言,只是若有所思看着那句诗,嘴里咀嚼着,思索着。
兰君芙满意地打量一番,可以说这也是这一世掌握的新技能,有了一手好书法。看了看距离,取出柳叶裁纸刀,用裁纸刀根据诗句的距离裁出细长的两拇指宽的一截来。“直接写个皇族,他们也不敢信啊,我们怎么说也是在大秦的地盘上,若是她身边有眼线通风报信,我们不是自找苦吃吗?说的隐晦点,她自己会明白的。”
“哦,小姐好厉害!”摇光恍然大悟。“小姐待会我去送情报吧!”好想看看那连夫人的反应!会不会真的以为是神给予的指示?
连夫人不是被抽中的幸运客户,当场给出答复有失公允。因此,摇光在客人散后,跟在连夫人后面到了连府,才以如意酒舫标志性的黑玫瑰——当然不是真的,是黑纱布和铁丝做的纱花。铁丝花柄穿过信笺,飞射出去,穿透了纸窗棂,停留在连夫人的绣床床柱上。摇光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趴在屋顶上,揭开瓦片,偷偷看连夫人的反应。
“原来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连夫人先是一惊,接着看到那支诡异妖艳的黑玫瑰,还有那封信,立刻想到今天去如意酒舫许下的心愿。那里的床头上的灯笼,包厢的房门上,还有桌子角落,都有这个标志。怀着激动地心情,取下信笺,看到那句诗,立刻泪如雨下,又是哭又是笑,状若癫狂。
连夫人的奶娘陪嫁了过来,是她最信任的心腹,也最清楚连夫人失去最疼爱的幼子的痛苦。奶娘也拿着信看了看,忧心忡忡:“夫人,会不会是人故意离间?前后会不会是同一人?”
“字迹完全不同,你看不到吗!”在赫连云鸾和兰君芙没有同谋却异曲同工的暗示下,连夫人已经阴差阳错认定赫连云淮就是自己的杀子仇人,说话的语气也很冲了,眼里透着刻骨的恨意,“我就知道,他野心勃勃唯利是图,向来不把我们这个他的母族放在眼里。前次私盐案,他找不到凶手,恰好我的清儿撞到枪口上,就这么被他利用了。这没人性的东西!我可怜的清儿啊!亏你还把他当做你表哥,人家你把你当枚棋子!”
眼看连夫人情绪失控,声音越来越大,奶娘连忙捂住她的嘴,抱在怀里不断拍着她的背,一边还警惕地盯着窗外,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影经过。虽然近年来连大人宠爱小妾已经很少来正院了,若是被人抓到把柄,还是不妙。谁知道这正院有没有那狐狸精的眼线耳目的。
情绪发泄过后,连夫人渐渐平静下来。站直了身子,掏出帕子擦干脸上的泪痕。奶娘这时才有机会劝到:“可是夫人,我们也不能如何啊,大人不会为清儿报仇的。”你若是去闹,不但不会听,还会反感你啊。
“我知道,我就没想过指望他。”连夫人恨恨地道,“等到过年时,我的灏儿回来,我不会放过他!”
奶娘也欣喜了:“对,大公子一向疼爱弟弟,而且武功高强,一定会为二公子报仇的!”
“好了,不早了,他不会过来的。我们休息吧。早点睡,免得明日起来眼睛肿了,又被那狐狸精嘲笑。”连夫人恨恨地甩了帕子。看了看那黑玫瑰和信笺,想了又想,还是得留给灏儿回来看看,这种江湖人的把戏,是真是假他最清楚。
“奶娘,帮我把这个收好。放到带锁的箱子了,等灏儿回来给他看看。”
“哎,好。”
眼看着熄灯就寝了,摇光如一只巨大的蝙蝠,悄悄从屋顶飘到树上,一路飘回谨王府。
听闻了摇光带回来的消息,兰君芙好奇了:“连家还有个灏儿?连灏?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小姐稍等。”开阳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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