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嗤笑道:“你懂什么,不也没生过孩子?”
赵明珠不以为耻,厚颜道:“婶子们莫忘了我是侍弄香药的?且太子妃本是长安人氏,体质与蜀人多有不同,那些稳婆再能干,又怎能面面俱到?若我这回立了功,你二位不是也面上增光么?”
二人听她说得有理,难免心中微动,的确,倘若这胎太子妃顺利生下一个带把的,只怕连打下手的都能跟着受赏,听说长安城的皇帝至今还没一个孙儿呢,可知多么光荣。
赵明珠瞥见二人垂涎面容,只在心内暗嘲,她可不管太子妃生男还是生女,只是这个时候再不动手也就迟了,若能顺利绊住那几个稳婆,令太子妃生产不利,对于三殿下无疑是莫大的喜讯;即便不然,她也能装作真心关切,以此重新赢得乔薇等人的好感,怎么想都是一本万利的事。
帮忙,或者帮倒忙,她必须把握住眼前的机会。
她轻轻拔下头上一枚做工精巧的金簪,递到她们手中,款款道:“我年轻不晓事,还请两位婶子助我一臂之力,日后必有重报。”
那两个仆妇商量一阵,到底还是松了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挪开身子,赵明珠立刻夺门而出,谁知才跑到廊下,就见金菊一手捏着一个紫黑的冻梨哼哧哼哧啃着,一边却笑盈盈地看着她,“赵姑娘这是要往哪儿去呀?”
就知道这姓赵的没安好心,一听说太子妃那里有异动就狂起来了,亏得她提前将人拦住。金菊颇为自得的想着,觉得她能料到这层,以后白兰青竹总不能再说她单蠢吧?
赵明珠讪讪道:“听说太子妃抱恙,我想过去看看……”
她眼光闪躲,趁着金菊不备,便要伺机冲出去。可金菊岂能容她得逞,二话不说就是一针扎来。
她居然随身带着那套针具!赵明珠只觉指尖钻心的疼,低头看时,玉色的指头上已沁出鲜红的血珠子,金菊却仍和发了狂的母猫一般,扎得又快又急。
赵明珠回来时,一双素手已是鲜血淋漓,两个仆妇看得呆了,正要上前问怎么回事,之前见过的那金菊姑娘已如幽灵般出现在门口,语气森森说道:“两位妈妈是这府里的老人了,上头吩咐下来的事不说一五一十照办,倒暗地里阳奉阴违,您二位安的什么心?”
二人忙磕头作揖不迭,连呼知错。
金菊立完了威,也不必多废话,只干脆掩上门闩,“你们可得盯紧点,若再让赵姑娘踏出这屋子半步,有你们好受的!”
二人瞥见赵明珠染红的衣袖,哪里还敢反驳,只赔笑问道:“劳烦姑娘走这一趟,不知太子妃娘娘眼下如何了?”
金菊施施然仰起头,“我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当然不会出事。”
说罢睨了赵明珠一眼,拂袖离去,赵明珠唯暗恨而已。
金菊办妥了差事,心满意足地回到东厢,就见房门紧紧闭着,里头嘈杂声不断,而青竹则一脸不忿的在门外徘徊。
“你怎么出来了?”金菊奇道。
青竹委屈的绞着手指,“还不是太子殿下,嫌我浮躁沉不住气,怕惊扰了小姐,把我给赶了出来!他倒不想想,一个大男人也好进产房呢!”
金菊心头暗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聊做安慰,“咱们做下人的难免受气,又是在这样紧要关头,看开点就是了,不过太子殿下回得倒快。”
“可不是!”青竹朝厚重的布幔白了眼,依然对陆慎方才的举动耿耿于怀,“说是听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回,一阵风似的就进去了,倒不怕吓着小姐!”
金菊没法接茬,私底下吐槽两句虽使得,可若是说得过了,别人还以为太子妃御下无方,由着身边侍女毁谤主子呢!
好在青竹只是觉得自尊心受些损害,是非轻重她还是分得清的,没一会儿就闭上眼,二人沉默的细听里头动静。
渐渐地,青竹面色却凝重起来,只听里头的呼号一声重似一声,仿佛还听到什么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她不禁焦躁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金菊犹疑着。那会子她离开前明明听稳婆们说太子妃情况良好,胎位也是正的,难不成……
须臾,一个小丫头端着盆冒着腥气的热水出来,二人忙迎上前去,“我家小姐如何了?”
那人奇怪的望了她们一眼,“挺好的。”
青竹是个快人快语的,懒得遮遮掩掩急问道:“可是小姐叫得这样凄惨……”
那人脸上有些黑线,支吾道:“总之不会有事,姐姐们放宽心就是了。”
此时生着炭盆热气滚滚的产房内,乔薇的叫声愈发凄厉,不自觉的捏紧了床畔陆慎的手,结实的手腕上都被掐出了道道红痕。
而她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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