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
古人诚不欺我。
好在临久只要不动用她的“能力”,诸多猜测都可用一点儿都不好笑的冷笑话来形容。
地窖入口还是他们进来时的样子。
三人费了一番周折上来,农家小别墅还是灯火通明,院子里除了几只鸡扑腾了会儿,其他倒是一切正常。
也不能说真的正常。
主人家都不在。
钟寄云先把何殊寒赶去洗澡,刚才他在腐烂物堆里摸过一圈,虽然用衬衫捂着手,但丝丝怪味还是熏臭了他整个人。
等淋浴间哗哗水声响起,钟寄云才把临久拽到房间里,面色凝重地开口道:“我不是勉强你,但我想知道这件事我们需不需要继续查下去。”
钱春凤搬家的时候没带走,可能以为那些东西不怎么重要。但她前几天只不过给钱春凤订了套家具,老同志就良心发现,要帮她取回生父留下的遗物。
要说没人给出个暗示或者明示,暴脾气拽得二五八万的钱春凤怎么可能主动提起她不是亲生的话头。
钟寄云能从小山村里考到名牌学校,脑子从来不是摆设。
前因后果一串联,再加上亮叔家横生的枝节,新的事情搭在弦上,一触即发。
临久的眼神放空了片刻,然后像是故意错开话题似的说道:“寄云姐,门派里的事情师兄他们上次只是隐晦提了提,觉得可能时机还不到,不想让我……我们冒险。他们可能还有让我们普普通通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的想法。”
小姑娘的眼神清澈,看不出恐惧,看不出别人替自己做决定的不满,也看不出悲喜。
“虽然脑子里存着些能让人洞察天地的口诀,但没什么了不起。不是每个人都想长生不老,也不是每个人都对修仙着心着魔。我想顺其自然。”她怀有某种希冀地望着钟寄云,“寄云姐,你呢?”
“我……”
钟寄云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道:“我只想要别人拿不走属于他们的东西。”
临久牵起嘴角,却没笑出来,明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看起来却像是经历了生死般淡然。
“那,去吧。”临久迹不可寻地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葬书。”
钱春凤留下来,亮叔藏进地窖,而不速之客抢走的,乃是一本书。
那本书或许记载的是上古至今无数天潢贵胄的陵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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