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祁舟辞拿枪指着云舒曼,云舒曼向她呼救,随后她便被祁舟辞抱走了。
祁舟辞在玉微满是疑惑的目光中放下了布菜的筷子,含笑道:“吃吧,不是说饿了吗?”
玉微:“……”她什么时候说过饿了?
但在祁舟辞温和笑着的目光中,她最终还是选择低下了头。
吃饭。
祁舟辞眼中的笑意加深,等目光转向管家时凌厉了三分,示意他立刻让云舒曼出去。
管家心领神会,转身对着脸色苍白的云舒曼得体而又不失歉意地微笑:“请表小姐别让下人们难做。”
他的眼神略微一瞥,落在落地玻璃窗外巡逻的护卫队身上,那眼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是云舒曼不配合,他必定是叫护卫队亲自来“请”她出去。
到那时,难堪的必定是云舒曼自己。与其被护卫队甩出祁公馆,甩在大街上,不如自己体面的走出去。
显然,这一点云舒曼也想到了。
她咬紧下唇,站起身离开,在即将走出饭厅时,她转过身,歉意地看着祁舟辞和玉微,真诚地道:“表哥,表嫂,昨晚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还好表嫂及时赶到,没让我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她深深地一鞠躬,掩盖住了眼底翻滚的神色:“对不起。”
她稍作停顿,继续解释道:“我不奢望表哥和表嫂能原谅我,我今天之所以说出这番话,之所以等在这里,只是想跟你们表达我的歉意。”
她的一番话情真意切。微带哽咽的语气更是让饭厅里站着,不明所以的丫鬟都为之动容,玉微捏着调羹的手一顿,暗自挑眉。
云舒曼倒真是个人精,面子工程做得一点不含糊,发现事情败漏就立马认错,不给人反击的机会。
她的字里行间无一不在透露她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她都已经诚恳地认错,而他们却过分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倒是会显得小家子气。
这段话,无论在外人听来还是被害当事人听来都应该是极为舒心的。
假以时日,云舒曼必定能够修炼成一个完美而又不择手段的攻略者。
玉微捏着调羹,微笑着抿了一口调羹里温度恰到好处的粥,低垂的眼中滑过一丝凉意,可惜她已经没有那个机会。
她假装没听见云舒曼道歉的话语,一心一意地低头喝粥。
祁舟辞漫不经心地看了管家一眼,夹起一块糕点递到玉微唇边:“别只顾着喝粥。”
管家被祁舟辞略含深意的眼神一盯,立刻从脚心蹿起一股凉意,他用眼光示意饭厅外的丫鬟去找护卫队。
云舒曼看见了,不敢再逗留,意味深长地看了饭厅里恩爱的两人一眼,转身疾步离开。
玉微听见云舒曼走远后才懒懒地“唔”了一声,咬下一小口糕点细嚼慢咽。
她的吃相极为优雅,不是历经千锤百炼训练出来的死板优雅,而是印刻在骨子里,无意之中便会散落而出的高贵优雅。
祁舟辞含笑地看着玉微一口又一口地吃完了糕点。
……
吃完早饭,祁舟辞果然没有食言,带着她在后花园散了会儿步便要和她继续去睡觉。
但是玉微吃了早饭,再吹了会儿风,早已经彻底没了睡意,怎么可能还回去睡得着?
玉微躺在草坪上,鼻息间都是青草的清香,后背压在微湿的草叶上,有几分凉,她略微皱眉,扶额道:“你是故意的。”
祁舟辞脱下外套,扶起玉微,问:“故意什么?”
玉微软骨头似地任由祁舟辞摆弄:“故意让我不能睡觉。”
祁舟辞手掌拂过那一片草坪,确定没有任何可能硌到玉微的硬块,拿起外套垫在草坪上,才扶着玉微躺下去:“现在也可以睡。”
玉微侧过脸:“睡不着。”
她想起云舒曼,抬手勾住了倾斜着身子坐在她身边的祁舟辞的脖颈:“云舒曼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如往常一般称呼云舒曼为舒曼,显然也是有所察觉。
祁舟辞温和地道:“以后少和她接触。”
有风吹过,吹起了玉微铺陈在外套上的青丝。
他捻起纷飞在玉微唇角的青丝,为她压在耳后,言简意赅地解释:“她居心不良。”
玉微眼里盛着促狭的笑意:“对你居心不良吗?”
“打趣我?”祁舟辞轻笑,捻着玉微青丝的指尖一顿,慢慢地为她顺起略微凌乱的青丝来。
“我哪儿敢啊?”玉微手臂一用力,压下了祁舟辞的头,“我要是不问,夫君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了?”
光线变得过于昏暗那一瞬间,玉微下意识地半眯上眼,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祁舟辞坐的姿势。
他坐在她身边,却是略微倾斜着身子,刚才她压下他的脖子那一瞬间,光线便在一瞬间变得昏暗。
祁舟辞顺着玉微的力道低下头:“本来也是打算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你先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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