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坦坦此时无比庆幸自己为了图便宜,找的屋子在近郊的地方,附近没几个住户。要不然就槐猛这般一忽儿变出棵参天大树,一忽儿又大变活人,还会吱哇乱叫的,有几个凡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惊吓。
那边槐猛喊完了还没停歇,正气呼呼地埋怨:“这什么破砍柴刀,还是生了锈的!老夫这辈子没被如此对待过,小友你真是太过分了!枉费老夫不放心,还特地回来探望你!”
槐猛这话如果说得有些诚意也就罢了,偏偏喊的时候眼睛还在往四处飘。
赵坦坦掂着手里的柴刀,随手刷了个剑花,冷哼:“说实话!”
槐猛哈哈干笑了下:“嘿,果然瞒不住你……其实老夫一看到魔尊就会腿软,所以昨儿个就只能跑到腿不软的地方去啊。谁知这一跑,魔气是离得远了,却另有一股血煞之气又把我吓了回来。老夫名字里虽带个‘鬼’字,但特别怕这些阴气沉沉的玩意儿,所以少不得只能回来叨扰小友一番,暂时在此盘桓几日,与小友一起喝个茶聊个人生之类的。”
“血煞之气?”赵坦坦捕捉到了关键词,皱眉追问道,“怎样的血煞之气?”
“唉,这老夫就不清楚了。”槐猛甩甩他白嫩嫩的小手,眼珠子却在乱转,岔开了话题,“小友,你早饭吃过没?”
“没,这不正等柴生火呢。”赵坦坦视线又移向手里的柴刀。
槐猛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改口道:“现在才做饭,等做完岂不是早饿死了?横竖还有钱,小友不如去外头觅个食?老夫也正饿着呢。”
一棵树……也需要吃早点?
赵坦坦怀疑地看看槐猛,总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哪儿不对劲。
但她确实感觉到了饥饿,当下也不再继续跟槐猛掰扯,丢着柴刀便往外走,心里盘算着得再去买些米面回来。
手里的钱再多,也有花光的一天,她若要就此在这镇上生活下去,就算不需要省吃俭用,也得计算着花。
走出门,她才发现已接近午时,想不到自己一觉会睡这么久,明明还觉得有些困倦。
昨日她便大致了解过,这小镇统共只有一条街道算是热闹地段,买卖货品食物的店铺,乃至食肆酒楼大多集中在那一带。
此时她便径直朝那条街的方向走,却不想只过了两座小桥,便远远听到一阵哭泣声。
以她的耳力,能清晰听到前方隐在哭声中的窃窃私语:“造孽呀!又是一条性命。这马家姑娘平时挺灵秀的一个人,好端端的就遭了劫难,唉……”
又出人命了?
赵坦坦加快脚步,赶上前去,正好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卷草席,旁边有个老妇人已经哭昏过去。
而草席上躺着的,是一具全身枯瘦发黑的干尸,已经完全无法辨出生前模样。
这样可怖的尸体,赵坦坦已不是头一回见。
当年琼华山脉中,紫云宗两名女弟子的死状,她至今记忆犹新。只是不曾想,会在凡界也看到这样的尸体。
她皱起眉,拉了看热闹的其中一人便问:“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虽是陌乡人,但她这样一个眼神灵动、面容和善的少女,看来毫无攻击性,被拉住的人自然乐意回答她的问题:“姑娘应当也听说过吧,最近这附近常有姑娘家失踪,等被发现的时候都是全身被吸干了血。这不,前几个刚下了葬,马家姑娘就又被发现……唉,真是造孽。都说是前朝妖后的怨灵作祟,我们正商讨请道长驱邪,也不知有没有用。若是昨天那两位神仙还在便好了。”
这人的话一出口,周边数人便纷纷附和,开始唾骂起前朝妖后:“死了这么多年,竟还能阴魂不散,到处作祟害人性命,难怪当年能让一个朝代毁灭……这得多深的道行!这位姑娘出门在外也要小心才是。”
赵坦坦抽着嘴角谢过对方的好意,最后看一眼草席上的干尸,便转身离开。
槐猛嘴里嚷嚷着要吃早点,结果却没有跟出来。
而她刚才看了这么一出,暂时也没什么胃口,于是决定像昨日一般买两个白面馒头,随便填一下肚子拉倒。
赵坦坦走到角落一座石桥栏杆处坐下,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声,和街头的嘈杂人声,吃完了手中刚出炉没多久的白面馒头。
阳光淡淡地照在身上,整个世界看来明亮而温暖。但她重新站起身时,却蓦然眼前一黑,身子随之晃了晃,幸而伸手及时撑住桥上的石狮子,才勉强稳住没有跌下桥去。
她睁眼重新望向四周,眼前依旧是石桥碧水,街道远远延伸出去的青板路,以及青石板路上川流不息的车马、络绎不绝的行人。
仰头望向天空,空中的阳光依旧明亮,但她身上感受到的暖意淡而微弱。
直到脖子有些发酸,赵坦坦才重新收回视线,却意外地撞进另一双眼眸之中。那双眼眸的主人一身白衣,容颜璀璨,就那般静静站在街头,默然无声地凝望着她。
午后的微风徐徐吹来,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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