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对我的一片好心啦!”
米振扬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叶绮言语之中流露出满满的讥诮,抽出叶绮手中的“伪诏”,正要出言训斥,李元珩见他火气不似方才那般大了,又走过来,在米振扬耳边低声道:“大人何必与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待我好好劝劝她,别瞧她如今气焰嚣张,在这里呆上几日,必然思念丈夫家人,到时必然就招了,大人,欲速则不达......”
此时米振扬已经被叶绮挤兑地焦头烂额了,正想找个台阶下呢,李元珩所说的话正中他下怀,因说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办成了我重重地赏你......”说完,带着随从匆匆走了。
李元珩目送米振扬走远,吩咐仍然留在这里的两个狱吏道:“你们出去守着,不许闲杂人等进来!”
两个狱吏依言出去了,李元珩这里扬声道:“叶氏,你可要想清楚啦,米大人方才说得可句句在理啊,若是放掉这个机会,你以后可要追悔莫及!”一边说话,一边却给叶绮打眼色,回身取过桌子上的笔墨,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
叶绮玲珑剔透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也高声回应道:“你们那米大人说得好听,谁知他说话算不算数?”
李元珩回转身来,又高声回应道:“我们米大人说话当然算数,我在这里替他做保,难道你还不信么?只要你画了押,我们必定包你无事!”一边说,一边展开宣纸上写的字:“崔家无事,耐心等待”。
叶绮一见这八个字,心中大喜,她虽然也猜到米振扬的话多半是编出来吓唬人的,但事关重大,得不到确切消息,叶绮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看到李元珩传递的消息,她就知道舅舅一定在想办法跟这帮人斗呢!
叶绮对李元珩投去感激目光,仍不忘提高声调说道:“如此大事,你得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
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李元珩叫了两个狱吏进来,吩咐道:“带叶氏去东院,让她好好琢磨琢磨!”
那两个狱吏显然得了李元珩的指示,对叶绮相当客气,叶绮跟着他们七拐八绕,走出那个黑洞洞地方,来到一个院子里,这院子不大,三面都盖着土坯房,狱吏开了北边的一间房门,对叶绮道:“罗夫人就先住在这儿吧,有事随时叫我们!”
叶绮点点头,那狱吏转身将门上了锁,叶绮环视四周,见这屋子里只一桌两椅一炕,炕上叠着土布被褥,虽然简陋,却也洁净,想来大理寺是审讯关押犯人的地方,牢房又不是客栈,能有这等住所只怕也是李元珩从中通融的结果。
叶绮在这里住了两天,每日狱中的仆妇会把饭菜从窗子里送进来。
到了第三天黄昏,叶绮正倚在被子上闭着眼睛想事,只听门锁忽动,叶绮回头看时,见狱吏后面跟着一个人,在欢喜地叫出来之前,叶绮心里先是一热,是罗慕之来了!
叶绮再也抑制不住激动,跑过去扑进罗慕之的怀里,喜悦的泪水打湿了罗慕之珠灰色素缎衫子的前襟。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叶绮含泪道。
罗慕之轻轻地抚摸着叶绮随便挽起的青丝,怜惜道:“我一出考场就听闰徵说了,这一天我丢了魂儿似的,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叶绮道:“我叫闰徵别着急跟你说的,他怎么还到考场外头等着给你送信儿啊!”
罗慕之笑道:“我□□出来的人,自然是听我的喽!他知道他要晚一分钟给我送信儿啊,我非要打他板子不可——你在这儿有没有受委屈?”
叶绮笑着摇头,将那日的事说了一遍,罗慕之见她气色尚好,这才放了心,说道:“舅舅在外面都打点好了,只可惜米振扬是韦贵妃的人,不然,早放出你去了,不过这边的属官狱吏我也已经疏通好了,万不会让你受难为!只因办这事,才耽搁到这时候,不然昨儿一考完我就来了!”
叶绮笑着抹眼泪,问道:“舅舅已经知道我的事了吧?罗家和崔家都没事吧?”
罗慕之道:“你放心,蚍蜉撼不了大树,那份伪诏是真是假还辨不清呢,皇帝也知道这里头的轻重,你是崔次辅的养女,崔次辅身后是诚亲王妃和诚亲王,诚亲王身后是太子与皇后,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皇帝绝不会轻易动崔家!”
叶绮道:“这几天我翻来覆去地只琢磨那伪诏的事呢,觉得这里头多半有诈,可是若想自证清白,就得拿出证据来,偏生我又看不出那东西哪里有假!”
罗慕扶着她坐在炕头,揽她入怀,轻轻安慰她道:“你自然是瞧不出来的,就连皇帝也辨不出来,听说侯援叛乱时,因为匆匆起兵,所以一切都很混乱,所谓的伪诏做得能有多细致?而且此事时间已久,历经那场叛乱的人或是死于战乱,或是年纪已老脑昏眼花——不过皇帝已经找到了一个原先在礼部专管诏书的员外郎,那人是这里头的行家,如今致仕回了桐城老家,皇帝已经派羽林军去原籍接他上京了!”
叶绮听了,心中稍安,看看天色渐暗,问罗慕之道:“那狱吏必定得了你的赏钱了,不然怎么让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仍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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