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忙,但她确信她和周珍都没有这个时间来煮药。
她略带思考,还是拍板定下:“我们拿回去找人煮。”
她打算从知府夫人那儿暂时借个人,等到周珍娘亲当年的乳母到了,再请对方帮忙煮药。
宋大夫见江乐决定了,便给算了算钱,让江乐拿走药将那乞丐一并领走。
江乐带着两个人,一大包药走出了药房,往家里头走。
医馆里,四喜打扫干净了地面,侧头好奇看向宋大夫,询问了一声:“新上任的决曹不知道衙门有医官么?”
“还没上任呢。”宋大夫晃着脑袋,“哎,这么年轻。有意思了。”
第11章
永州凉县。
一个满脸流气的中年男人,揉了一把自己邋遢的胡子,吹着口哨,走进了一间破烂的屋子。
这屋子勉强能避个风雨,窗户上积攒了不少的灰尘,有些地方甚至纸有破洞,晚上住着恐怕并不保暖。寻常人家屋外屋檐下必然会挂些干货,而这家人家,半点干货都挂不出。
一看便是个贫穷人家。
中年男人走到了门口,敲了敲那破旧的看不出原本色彩的木门:“人呢?”
这大白天的,凡是有健康壮丁的都外出工作去了,怎么可能会留在屋里?
屋内传来了一阵憋闷的咳嗽声:“陈兄。”
“什么兄?你也配叫我陈兄?我是你陈爹爹。”流里流气的中年男人跨进了屋里,还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他这么一步迈进来,还以为进了药馆,只觉得鼻子里全是药味。
伴着药味的还有一股子霉味。
永州有河水,靠近水边的地方建造屋子,就是容易发霉。
“这都什么屋子……”被叫陈兄的男人走到了床边,抬脚就向着床上踹去,自上而下带着满眼的厌弃,“怎么还没死呢?”
床上的人瘦骨嶙峋,脸色蜡黄,早就被疾病闹得半脚进了棺材。
平日白天里听着别人问自己怎么还没死,正常人都要怄气,更别说得了病对死亡有所恐惧的人。
他猛烈咳嗽了起来:“咳咳——”
咳了好几声之后,他当下有些气喘不过来,原本蜡黄的脸涨红起来,显得尤为恐怖,恍若下一刻就要咽气。
陈兄见他变成这样,反而乐不可支,笑到拍掌:“哎哟,这三年前还算个人物,现在说不行可不就是不行了。”
说着他还嘴里荤黄不忌说了一大通:“家里头娘们都爬别人床了,就剩下一个,胡家的娘们吧?本来是要死要活想要跟着你,结果娘家看不上你,就等你死了人好再出嫁。嘿,我还没爽过。”
床上那人双目怒瞪他,双手抓着床沿,挣扎要起来。他指尖绷得骨头都分明,筋脉由于人太瘦,绷紧之后根根清晰可见。
剧烈的喘息声,搭配上恨不得杀死对方的恨意眼神,却在现实里那么苍白无力。
因为他的身体太弱了,连起身都是一种艰难。
“哈哈哈哈哈——”陈兄笑了一会儿,又摸了一把自己乱遭的胡子,眼里带着一丝阴郁,“老子今个就在这候着,当着你的面睡你娘们。她每三天偷来一趟对吧?”
什么叫做忍辱负重呢?
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呢?
哪怕再恨,床上这人在这一刻,也不得不低三下四,憋着恨意恳求:“胡氏不过普通家女子。我因为你一句话倾家荡产,这还不足够的话,你就亲手杀了我。”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陈兄不以为意,嗤笑一声,“这不是五月也不是九月的,说没了脑袋就没了脑袋。牛旭林,你这条破命现在可没那么值钱。”
这姓陈的一点不蠢。
牛旭林用力闭上了双眼,是的,他这条破命现在是不值钱了。
三年前他是永州知名的商户,三年后连街头的乞儿都比他有钱。
屋外传来了两个女声。
“胡姐姐,你这再忙也要注意身体。要是买线我一块儿去买了就行。”
“哪能啊,你这不是刚住过来。什么都要开销的。说真的,你刚当上知县家的短工。这活计可是人人都抢着的,你要留点钱打点,还要忙里忙外的。别老照顾我了。”
“胡姐姐,这要不是你带着我,我搬过来手忙脚乱的哪能赶上那种好活计?就买个线而已。”
牛旭林听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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