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同学动手的!为了惩戒你这次犯的错,罚你负责清扫教室五日。”
她看到那个学生眼中的不满与委屈,承认自己确有些偏心,小夜在这次纠纷中也有错,所以又对小夜道:“他虽有错,你也不对,他只是不小心碰了你的手臂,你怎么能用墨泼了他的整本字帖?”
小夜本就一脸委屈,此时被她训斥了一句,气的跺脚:“萧姐姐,明明是我被打了,你怎么反倒说起我来了?就泼他一本字帖,他凭什么打我?”
安语然正色道:“我是就事论事,你确实做得不对。他出身孤苦,爱惜物事,若非你泼坏了他的字帖,他又怎么会动手?”
小夜眼中流露出几分怨恨的眼神,什么话都不说,转身就跑,安语然喊了声“小夜!”,她却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这天中午,小夜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吃午饭,安语然在门外劝她出来,她却说了句:“这么难吃的东西,亏你们还天天吃得这么香,我忍了很久,再也不吃了!”
安语然开始觉得奇怪,小夜身上有种大小姐脾气,并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她找到王妈,问她小夜平时地言行如何。
王妈抱怨道:“哎,她呀,脾气大得很。第一天来就问,怎么让她和别人睡在一间,说是要一个人睡,不然晚上睡不着觉。又嫌饭菜难吃,吃不了几口就指桑骂槐,还说是不是谁克扣太多银两,才买了这些好像猪食一样的吃食。这真真是冤枉人啊!”
安语然吃惊道:“怎么,她竟然这么说?”
王妈道:“三小姐,这事千真万确啊,仆妇不敢胡说。昨日她又抱怨饭菜不好,刘妈气不过还了句嘴,说‘你也不是什么娇小姐,摆什么架子?’。她抄起一盆菜就朝刘妈扔过去了,好在那时菜已经不烫人,刘妈只是沾了一身的油腻。要说这姑娘啊,她也就是在您面前显得乖巧懂事,平时对我们可是另一付面孔,怕是仗着三小姐对她的喜爱呢,要不是您今天问起,仆妇也不会多嘴说这些事的。”
安语然听得直皱眉,稍后又让柯岭抽空去衙门询问小夜的来历身世,却一无所获。她便决定与小夜好好地谈一谈。
这会儿已经快到傍晚时分,她知道小夜从中午起,一直关在房里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就特意带上了一盒望江楼的十八锦花色点心。
小夜瞧见那盒点心,轻哼了一声,似有些不屑。
安语然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头,饿了小半天,却看不上这么精致的点心,这女孩眼界不是一般的高啊。她将那盒点心放在桌上,坐到小夜的身边,问道:“小夜,你原来家住何方,家里是做什么的?”
这些孤儿,多半经历惨事,才会与家人生死离别。安语然原来担心多问过往之事,会让这些孩子伤心,因此不会主动去问他们过去的经历,但面对表现有些异常的小夜,她就不得不问个清楚了。
小夜沉着脸,却爽气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原来住在锦城,家里是经商的。”
安语然入宫数月,闲暇时除了读一些游历笔记、地理图志,也时常和羽澈交谈,话题时有涉及国事民生,此时对岷国已经多了不少了解,知道锦城是岷国东部较大的城市,离昰国较近。她疑惑地问道:“锦城离这里很远,你是如何到连岐来的?”
小夜垂下头,低声道:“父亲为了一笔大生意要来连岐,我偷偷跟着出来,父亲发现我时,离家已远,只得同意我随行了。我本以为可以一路玩个痛快,谁知快到连岐时,路上遇到了劫匪……父亲被杀了,钟叔带着我趁乱逃走,半路上他让我偷偷藏起,自己把劫匪引开,也被杀了……我等劫匪离开,才从藏身之处出来,一路走到了连岐……”
安语然一边听一边点头:“那真是可怜,难为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要经历如此惨事。”
小夜说的时候,眼圈已经红了,这会儿听安语然柔声安慰,便揉了揉眼睛,斜靠在她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安语然轻轻环着她,低头看着她顺滑亮泽的黑发,想起她刚来那天干净的脸庞,心中一丝同情都没有。
这么狗血的桥段,若是真的,倒确是惨事一桩,但她却不信小夜说得是实话。要照小夜的性子,正在生她气的时候,她刚才这么问,小夜不但不会和盘托出,反而应该赌气不言才是。所以,这会儿所说的,必然是假话,而且她回答得这么流利,自然是早就编好的,只等她开口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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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同室的两个女孩回来了。
安语然又安慰了小夜几句后就告辞离开,刚准备离开书院,柯岭叫住了她,递给她一封信。她一边问:“给我的信?”一边接了过来,低头一看,信上并未署名,也未写着给谁。
她心中疑惑着是谁会给她寄信,一边打开了信封,将信纸轻轻一抖,展开阅读。她先看了眼信末署名——“逸手书”,确实是游逸的笔迹。
她不由得心跳快了一些,自上次望江楼争执以来,就没有再见过他。偶尔一个人静下来时,她会想,他是不是一生气跑回莲国去了,毕竟他的生意都在莲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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