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雨做好准备迎接他下一步攻势时,他却没了下一步。
“窃够了香,某这贼也该走人了。”软玉在怀,再不走,他怕迈不动腿了。沾过她的味儿,没有一定的定力根本做不到。
“等我来娶你。”
在少女发顶亲了亲,身影敏捷的蹿出半开的窗棂。
就这么走了?
夜风拂动,纱幔轻轻荡起。
小雨发了一会儿怔,便懒得去多想。心里多少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走了也好。
花巧节这天黅安城极为热闹,击鼓舞狮,舞狮台前新收的粮食花果,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和外头的锣鼓喧天相比,小雨和战逢秋的婚礼就显得寂然无声了。
两人都是孑然一身,没有亲朋可邀请。
只拜天地,不拜高堂。
但怕委屈了美娇娘,从不与人交际的战逢秋还是请了厨子,给几家邻居递了贴来吃他与夜语的喜酒,为他们二人的婚礼做个见证。
喜宴上,宾客们推杯换盏,一时热闹无比。但碍于战逢秋平时的寡言,倒没有人敢灌他酒,
战逢秋说了声先失陪,端了碟糕点走近西侧间婚房。
弯月如钩,大红囍字在红烛照映下愈发的红。
隐约有男女对话的声音从婚房中透出来。而女子的声音战逢秋再熟悉不过。
“姑娘,您跟小的回府吧,太太整日以泪洗面,思念您。”
“你且先回去,过几日我自会回去看望母亲。”
“侯公子今日到叶家给姑娘送了及笄礼,他若知道姑娘已与他人成亲,必定很伤心。”
“别再说了,此处人多眼杂,你快回去。”
烛光照映的门外,战逢秋俊面有些扭曲,宝石般生辉的黑眸此刻罩上了一层血腥的红。耳边回荡着叶家,叶家……
叶家、太太、及笄——
组合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符先闻还在喋喋不休,小雨恨死了这个蠢货,只想让他赶紧离开,战逢秋随时可能到婚房来。届时会发生什么,谁都不好说。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门被一只脚‘嘭’地踹开。
小雨一抬眼,对上了男子腥红的双眸,心里‘咯噔’一声。
符先闻也被战逢秋的脸色骇了一下,躬身行礼:“姑爷……”身子刚躬下一半,胸口飞出一道血箭,符先闻双目凸出,身子缓缓倒下。符先闻到死都不能瞑目,他只是想劝回姑娘来博得老爷赏识,为何就落得了个这样的下场。
血箭飞在小雨的喜服上,血的红和喜服的红融合,形成一种犀利的、刻骨的艳,却异常灼目。
“叶雨。”这两个字,战逢秋咬的极重。仿佛要透过这两个字把心中怨恨不甘咬出齿缝。
叶雨,夜语,同音不同字,端的是好一出好戏。
滴着血的长刀刀尖指着她,小雨看出刀尖在微微颤抖,她微微低下头,“我并非有意骗你,只是情非得已才用了这个方法接近你。”
大红喜被上洒着花生桂圆红枣等物,少女静坐床沿,微弯的脊背逐渐挺直,抬起双眸与他对视,往日素净的脸蛋涂了鲜艳欲滴的口脂,一双美目用墨笔描绘出眼尾的行迹,拖长,上扬,如妖似仙,能把人轻易沉湎其中。
红帐飘飘荡荡,战逢秋冰冷的的手指握紧刀柄,心口处的绞痛如陈年旧疾犯了,疼痛铺天盖地,令他窒息。鲜艳的红,也灼红了他的双眸。
她是他拜了天地的妻子,然而新婚之夜却得知她是灭他满门之人的女儿,所有的相识都源于谎言,而他深陷她精心编织的谎言中,为她放弃报仇,为她归隐市井。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小雨看着眼前男子沉郁的黑眸,那眉角带阴沉的,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杀意,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
死亡的威胁再次朝她袭来。
她本来在赌他会舍不得杀她,但现在变得不确定了。
她却不知,家逢巨变,战逢秋从小就隐忍,隐忍多了,性格中暴戾的一面如若反弹,将难以想象。
“某何德何能,让叶大姑娘费尽心机接近?”战逢秋冰冷的眼睛愈发殷红。
“我喜欢你才接近你的啊!”
“喜欢?喜欢某干你吗?”
小雨脱繁复的喜服,她的手看似平静,实则紧张的都快痉挛了。
然而,还未脱完,锋利的就已刀尖逼近,熟悉的剧痛传来,万万没想到,他杀她会这么的果断。这人,没有心……小雨看着绽放的血花,艳红唇瓣勾了勾,用尽最后的力气吼:“战逢秋,你这个王八蛋。”
看着她闭目倒下,战逢秋心口处的绞痛不但没有平息些许,反而疼的越来越剧烈,仿佛心口生生被刀劈开,疼到无以复加。
这一刻,是与非,善和恶,恩与怨之间的界限忽然变得很模糊。
宾客们久等不到新郎官,看向新房的方向,露出暧昧的笑。
和主人家毕竟不熟,宾客们也不好去闹他的洞房,吃饱喝足,一个个相继离去。
战逢秋把符先闻的尸体先处理了,轮到叶雨的时候,战逢秋捂住胸口,腿一软跪坐于地。烛光下,他慢慢侧头,清隽的面容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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