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靖与瞿英分两路,儿子赶去镇国公府解困,而他是赶到皇宫面见皇上。
司马无忌端坐在正和殿的龙椅上,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沧海龙腾,头上束着镶金寒玉冠。他身上冷漠疏离的气质,放在大臣们的眼里,就是天子与生俱来的威仪与高贵。
朝堂之上,一名大臣在向皇上承报六部诸事。这大臣就是端午宴上奉承曹萱那位小姐的爹,卢登安。显然曹萱回家与爷爷曹方说了典故的事,今日卢登安已是六部左丞,官升两级。
此时正和殿外一阵骚动,引起皇上的注意。“外面何事?”
守殿侍卫从殿外跑进,跪拜道:“启禀陛下,大将军瞿靖跪在如意台下请求觐见。”
司马无忌忽地站起,“快宣瞿靖上殿!”瞿靖无召而回,难道边关出事了?
骠骑大将军瞿靖着一身征战铠甲上殿,他虽已年近四十,仍身姿威武气势刚健。他单膝点地,拜道:“罪臣瞿靖叩见皇上。”
司马无忌抢问道:“边关失守了?”除非边关失守退入中原重新整军,不然负责御敌的守将无故跑回来做什么?
瞿靖回道:“边关无事。臣无召擅离职守,请陛下降罪!”
边关无事?司马无忌有些不快,瞿靖难道居功自傲,连军人基本的准则都不屑遵守了?
“降不降罪,要看瞿将军是因何事?站起来回话吧。”司马无忌观察几眼瞿靖,淡淡坐回龙椅。
瞿靖不但没有站起,高举双手抱拳拜道:“瞿靖违例,甘愿受罚。只请陛下另外开恩,赦免镇国女爵的死罪!”
朝堂上两边所有大臣们听了此话,不禁惊诧莫名。他们纷纷忍不住交头接耳:
“啊?”“镇国女爵?”“死罪?”“颜大元帅的遗腹女?”
有眼尖的,抬头看见龙座上的皇帝面目犹如千年寒冰,他正狠狠地瞪着瞿靖。
“咳。”所有大臣收到信号,都立刻收声。
正和殿弥漫着慑骨的寒意,大臣们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皇上的脾性,可是谁也琢磨不透的!
瞿靖双手仍在高举,等待皇上的恩旨。他十分清楚皇上十五年来有意避谈镇国公府,如今自己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起,使皇帝避无可避,当真是忤逆犯上。
皇上贴身太监江晟见势不妙,壮着胆子凑到司马无忌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啪!一声脆响!
只听太监江晟喊道:“宣大将军瞿靖,九华殿觐见。退朝!”
众臣跪拜:“万岁,万岁,万万岁!”待得起身,惊见那空空龙椅上的扶手已被生生劈断。
瞿靖跨进九华殿时,就看见江晟公公被两个御前侍卫拖了出去。江晟恐惧的表情不住地叫唤:“皇上赎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司马无忌在御案后,扶额而坐。根本不理会江晟声声哀求,直到最后声音消失,也没抬起头。
“臣瞿靖...”瞿靖跪下刚要呼万岁,就被司马无忌打断了。
“那女娃现在如何?”
瞿靖恭敬回道:“臣已派犬子瞿英去解围府之困!”
“瞿英啊。若是他出马,那女娃还有活命的机会!”司马无忌抬起头,正视瞿靖,面容甚是悲切:“朕这两年真是大意了,连身边的奴才都敢对朕欺瞒。”
瞿靖道:“陛下心系天下,日理万机。岂能事事躬亲,面面俱到!”
这时有小太监急走进殿,拜倒道:“陛下,将军府有人给大将军送口信来,只有一个字:安。”
“好!好!好!”司马无忌连说三声好,冰冷的面容竟有一丝暖意,“瞿英这孩子,可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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