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咝咝”听着长剑在水中淬火的声音,尤飞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熟练地把长剑用铁钳夹了出来。
“喝口茶吧!”说话的是刚刚在拉风箱的尤大勇,铁匠铺的老板,飞甲的爹。他从紫砂壶里倒了一杯茶,疼爱地递给儿子。
“嗯。”飞甲接过茶,喝了一口,疲惫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剑价值几何?”尤大勇看上去不打算放过儿子,埋怨地说道,“为了它,这两个月你缺吃少睡,连人家订的铁锅、斧头都不知道帮忙打。”
“要看遇到谁了。”尤飞甲斜眼瞥了一眼父亲,悠悠地说,“要是天泽拿走这把剑,您就回家养老吧。”
“嘁,还养老?能值个一贯钱就不错了,还是看在费这么大的功夫上面。”尤大勇看着黑黝黝不起眼的剑不屑地说道,想了想又说:“你说谁?天泽吗?你好意思跟人家要银子?你娘病的这些年,人家给送过来多少药?”
“嘿!行了。”尤飞甲顾不得理尤大勇,翻身起来,从石桶中凛冽的泉水中捞出宝剑,拿出一块厝石,“噌噌噌”地磨了起来。
随着“刺拉刺拉”的打磨声,剑身渐渐青光照人,尤飞甲的眼睛也渐渐跟着亮了起来。
“飞甲!飞甲!我的剑打好了么?”店铺外传来萧天泽的喊声。
“您瞧,说曹操,曹操到。”尤飞甲回头看了一眼父亲。
尤大勇直了直腰,说道:“爹就不打扰你们小哥两了,你娘还在家等着,爹先回去了。”说完,侧身从尤飞甲身旁走出。
“爹爹慢走。”尤飞甲和尤大勇道别后又扯着嗓子嚷了一声,“天泽,后院!”说完又专心地低身磨起剑来。
“这把?”萧天泽一进门就瞧见飞甲正在打磨的剑,他顺手拿了起来,一把黑黝黝的玄铁剑虽毫不起眼,却寒光扑面,刃如秋霜。他顺手撸了几根头发,迎着剑刃吹去,头发断成两截飘落在地。
“吹毛立断!”萧天泽惊喜地说,“那是不是削铁如泥呢?哈哈!”他转悠着,找了截废铁,顺势用剑一挥,只见剑锋闪过,那废铁已经无声无息地变成了两段。
“天泽,哪天走?”尤飞甲话不多,只问他认为重要的问题。
“这次征兵征得急,最迟后天就要动身了。其他东西都备好了,就等你的剑了”萧天泽盯着剑上的寒光说道,“真是把好剑!这剑叫什么名字?”
尤飞甲夺过剑指着剑柄上嵌着一块白玉说,“天外玄铁外加浮玉峰的白玉,这剑就叫玄玉剑。明天取。”说完又埋头打磨起来。
“哎,飞甲,我说你也去吧。为国出力,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萧天泽劝说道。
“我,又不会武功。”尤飞甲闷声说道。
“一打起仗来,最缺的就是铸造师了。特别是能打出这样好剑的铸造师。”萧天泽很认真地说。
“我爹说渔阳镇容不下两个铁匠铺,所以我大哥成家以后就到郯县去打铁了。大姐也嫁到外县去了,现在爹娘年纪大了,如果我走了,他们身边就没人了。爹年纪大了,铁匠铺的活计他一个人做不来。”尤飞甲略显无奈地说。
萧天泽知道尤飞甲是一个至孝的人,他略一思忖说:“这把剑我先付你五百两银子,我知道不够,这剑价值千金,可是我现在手头只有这么多银子,这还是外公赞助的。这笔银子够你爹娘养老了,你爹也不必辛苦打铁,在家照顾你娘就行了。”
萧天泽顿了顿又说:“银子明天取剑的时候送来,余下的等我立功受赏以后还你。怎么样?飞甲大师,可以一起去了吗?”
“去也不同路,你去戍边,我要去也是应征弩坊署。”尤飞甲象是有心事似的提不起精神来。
萧天泽弓着腰围着他左看看,右看看,脸上一副疑惑的神情,突然若有所悟似地说道,“哦,你有没有和笑竹妹妹商量过?”
尤飞甲这才抬起头来,郁闷地说,“凭什么和她商量,爹爹至今未曾去提亲。”
“哦,怪不得不去,原来是看准了人家小娘子不敢走,哈哈哈!”萧天泽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爹为什么不去提亲?”
“爹说怕委屈了笑竹,一把斧头打好了可以用很多年,不打仗就不需要刀剑,铁匠铺每日所得的几文钱还不够爹爹喝酒,这些年娘又病着,外债欠了不少。”尤飞甲低下了头。
“明天我把五百两银子送过来,让你爹先去还了外债,然后提亲、盖新房。对,你缓几天走,把这事先定下来。我外公那里有珠玉首饰,看我今晚回去磨他一件出来,明天一并带给你做聘礼。”萧天泽想了想又说,冲尤飞甲扬了扬拳头,“有这好手艺,若在弩坊署立下功劳,有个一官半职,笑竹妹妹和你爹娘就终身有靠了。”
“我也想啊,哪有这么容易。此剑不可复得,铸此剑所用的天外玄铁是周伯伯出海捕渔无意中捞到的,以为是普通的铁料,就拿来换了铁锚、斧头。后来我细细观之,才发现是块可遇不可求的天外玄铁。这不,马上就给你打了这把玄玉剑。”尤飞甲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即便去了弩坊署,没有天外玄铁,也打不出这样的好剑,与其他匠人无异,用什么谋个一官半职。”
“人的一生只要努力和坚持,就什么都可能发生。”萧天泽望着尤飞甲,坚定着他的信心。“你打了这么多年的铁,不是也没想到如今能得到天外玄铁吗?”
就在尤飞甲凝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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