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下山纵马返回李府。
玄奘将此事想了一番,大致推断出昨夜所发生的事情。
昨夜应是有两位大能在信阳县城上空比斗,斗经城西小山时,其中一人发出
一道剑光,却是被对手闪避,剑光落下,斩断了小山上的大青石。此後,两位大
能又御空而去,至於是继续比斗,还是各自离去,那就非他所能推测了。
四人回到李府,就见一名管事脸色惶急,如陀螺般在大门前转来转去。
管事见到四人,急慌慌的跪扑在他们身前,泣声说道:「禅师、尹仙子、两
位仙长,府中又出事了。」
四人对视了一眼,不惊反喜。
他们这些天苦查无果,正自烦恼得很,之前那些嗜血狂乱的马匹、鸡、狗猫
等屍首,已被焚烧乾净,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可供勘查。如今李府又再出事,不管
後果如何,至少眼下是迹象可了。
这回出事的是李府一名家丁,过午时分无端端发了狂,撕咬抓伤了好几名同
侪,後来就被一直戒备的其他家丁及时制服,如今绑缚在柴房中。
李员外亲自领了玄奘和尹小花等人去柴房,那家丁被绑成四马攒蹄状,眼睛
赤红,脸容扭曲,龇着森森的牙齿,喉咙中发出糊糊的咆哮,紧缚的身体在地上
一扭一扭的,如同蠕虫一般挣动着。
那家丁见有人行近来,仰头向着众人,嘴巴不住咬,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牙齿相击发出令人骨酸的格格声,涎水不住的滴落在地上。
尹小花皱起小眉头,从腰间小囊取出一张黄色的符咒,虚虚的划了几下,叱
喝道:「定身。」
也不见她如何动作,那符咒就啪一声,飞贴在那家丁的胸口。
那家丁当即僵直不动,喉咙里尤自发出不类人的低吼,身上筋肉在抽搐个不
停,仿若是自有生命一般,甚是怪异可怖。
尹小花扭头道:「你们两个,去查这家伙。」
真经和真法应了一声,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转眼就将那家丁从头到脚查
了一遍,并用照妖镜照了一遍。
「气息不大正常,身体没有异常,没有妖气也没有鬼气,真是古怪了。」真
经和真法检查到最後,动作迟疑了起来,面面相窥。
尹小花瞪了他们一眼,夹手抢过照妖镜,对着那家丁的彻底映照了一遍。
看着眼睛仿若滴血一般,随时会择人而噬的家丁,不解的喃喃说
道:「的确是没有任何异常,这是怎麽回事?」
尹小花苦苦思了一阵,皱眉说道:「你们两个,把这家伙的衣服脱下来再
检查一遍。」
真经和真法又应了一声,便动手去扒那家丁的衣衫。
玄奘拦住了两人,沉吟道:「小僧有个揣测,可否容小僧一试。」
真经和真法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目有异色的尹小花,见她没有示意,
便不情不愿的退开到一旁。
玄奘蹲下身子,静静的看了那家丁一会,伸手从旁边的一根木柴上撕下一条
尖锐的木刺,轻轻刺在那家丁的印堂上,木刺入肉近寸,却诡异的没有任何鲜血
流出。
他掀起家丁的眼盖,仔细看了一回,又除去家丁的鞋袜,分别在手心和脚心
用木刺深深的刺了一下,依旧是没有鲜血流出。
玄奘将那木刺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站起身对尹小花说:「是蛊虫所致,并
非妖物和鬼物。」
尹小花眨了眨大眼睛,有些迟疑的说:「蛊虫?你是说夷人养的那些?」
玄奘点点头,指着那家丁沉声道:「这人其实已经死了,如今操控他身体的,
乃是吃掉了他脑子的蛊虫,他之所以变得狂暴嗜血,不过是虫子的本性在作怪。」
李员外和柴房里的几名管事、仆役闻言,不由脸色大变,纷纷倒退到柴房之
外。
尹小花和真经、真法对望了几眼,那真经跳了出来,抽出青铜剑喝道:「小
和尚,道爷不相信你说的鬼话,你说这人的脑子被虫子吃掉了,道爷这就劈开他
的脑袋,看到底有没有虫子。」
玄奘诵了一声佛号,十叹息道:「如此也好,只是那蛊虫甚是恶毒,几位
看过後,切记要用火焰烧成灰烬。这柴房若是能一并彻底烧掉,就最稳妥不过了。」
他说罢就转身出了柴房,又对脸色煞白的李员外说道:「李员外,你府上被
咬伤的那几人,且领我去看看。」
李员外连连点头,抖的对一名管事吩咐道:「你留在这里看着,若是发
现禅师所说的虫子,不必顾惜,马上将这柴房点火烧了。」
李府那几名被撕咬抓伤的家丁,倒是没有什麽大碍,只是常的皮肉之伤,
并未发现有蛊虫潜藏的痕迹。
玄奘检查过後,走出家丁居住的小屋,就看到柴房的位置冒起一股浓烟,陪
伴在玄奘身旁的李员外脸色又是一白。
玄奘在李员外的陪同下,去到大厅,尹小花和真经真法已是在等候,三人目
中皆有异光。
真法性急的开口问道:「小和尚,你是如何看出那人脑子里有虫子的?」
玄奘微一叹息,说道:「蛊虫一事,古就有之,古籍中亦多有记录。小僧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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