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围观的众人面面相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天上有一物堕下,啪的一声跌落在圈中,却是一只血淋淋的小脚。
黎姓汉子将那小脚抱在怀中,双目流泪,哽咽着说道:「痛哉,我儿被巡逻
天将打杀了。」那妇人哀号一声,咕咚一声倒在地下昏了过去。
围观众人皆惊骇得面上失色,手足发软。
此时,天上又有一物飘飘荡荡的堕下,却是一件带着血迹的小衣衫,看那款
式,正是那童子之前所穿的衣物。
众人屏住气息,又等了好半晌,天上却是再无东西堕落了。
黎姓汉子擦去眼泪,从箩筐里取出一件衣衫,将那血淋淋的小脚和血衣包好,
抱在怀中,对着鸦雀无声的围观人,群嘶声说道:「咱一家子命苦,原以为练一
场上九天的把戏,并摘那仙果下来让大伙儿分吃,让大伙儿一开眼界之余,得以
福寿康宁。咱也可因此博一些赏钱做盘缠,谁料此事被巡逻天将发现了,害了我
儿的性命。如今咱只求大伙儿赏些钱财,好让咱夫妻二人回山葬了我可怜的儿。」
此时那妇人也幽幽醒来,听了黎姓汉子的话,便爬将起来,在箩筐里翻出一
只盘子,垂泪捧了,缓缓的绕场行走。
那本是面面相窥的众人见状,便纷纷解囊以赠,不一时,妇人手中的盘子便
堆满了铜钱和碎银。那本地的乡民,囊中羞涩,便多是抛一些铜钱下去,而住在
客栈的过往商旅,囊中富裕,便多是抛下一些碎银,甚至是整锭的纹银。
那妇人捧着盘子,转到了玄奘师徒身前,玄奘忽然露齿一笑,十说道:
「贫僧乃是金山寺僧人,法名玄奘,贵公子这等遭遇,着实可怜,可否容贫僧对
遗骸诵经超度一番,不定可以起死回生。」
妇人的哭声登时一顿,她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玄奘,也不去接话头,依旧哀
哀哭着,却是捧着盘子,移动脚步转到了其它围观的人身前。那怀抱着布包的黎
姓汉子,赶紧走到对玄奘身前,躬腰行礼说道:「禅师一片慈悲之心,咱和娘子
拜领了,奈何咱一家子都是修行道法之人,正所谓佛道不相容,就不敢劳动禅师
了,生死有命,各安天命也罢。」
玄奘尚未说话,一旁的辩机恼了,一把扯着黎姓汉子的衣领说道:「你这汉
子好不晓事,俺师傅说要救活你的孩儿,你却在这里扯什么佛道,难道你孩儿的
性命就凭地不值钱?还不快把你孩儿的遗骸拿出来,俺师父说能起死回生,那准
假不了。」
他探手就去拿黎姓汉子怀中的布包,黎姓汉子脸皮一抽,闪身退到一旁,急
急的说道:「小禅师不要动手,咱孩儿的性命,咱夫妇自能理会,不敢劳动两位
禅师。」
黎姓汉子一面说着,一面快手快脚的把布包放进箩筐里,上了盖子,这时
那妇人也抽抽泣泣的走了过去,将手中装着钱银的盘子放进另一只箩筐,又将那
散落在地上的绳子,胡乱收拾一下,也塞进箩筐里。
辩机见状,便抢上前几步,一把按在那箩筐上。黎姓汉子脸色一变,奋力的
扯了几下,箩筐却是纹丝不动。黎姓汉子与那妇人对看了一眼,直起身子,对着
玄奘和辩机长长一揖,长叹着说道:「既然两位禅师这般坚持,咱孩儿便留给两
位禅师了,咱夫妇这便返回九华山,就此别过了。」
黎姓汉子说着,一把扯了那妇人,空着手便向人群外走去,却是连箩筐等一
应物事都不要了。
玄奘皱眉沉声喝道:「两位且慢。」
正要走出人群的黎姓汉子与妇人脚下一顿,犹豫着转过了身子。
玄奘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对辩机说道:「徒儿,不要生事端,把那箩筐还
给他们。这里没甚看头,这便回去罢。」说着也不管惊疑不定的众人,转身就缓
缓往客栈走去。
辩机依言松开按在那箩筐手,扫了黎姓汉子与妇人几眼,哼了一声,也跟在
玄奘身后。
师徒二人回到客栈房间,辩机便忍不住说道:「师父,今个儿也忒巧了,接
连遇上两拨江湖骗子了。」
玄奘在房中的方桌前坐了下来,倒了一碗茶水,慢慢的缀喝,微微一笑说道:
「徒儿,这红尘中哪有这般多的凑巧。」
辩机眨着眼睛一想,忽然一捶桌子,恼怒的说道:「俺就觉得奇怪,怎会有
人在天黑时分,专程到客栈门前表演把戏?定是白天那两名游侠儿被师父拆穿,
没有讹骗到钱财,心有不甘,便通知同伙前来试探俺师徒。他娘的,俺的两口雪
特剑好久没有开荤了。」
他说着目中精芒闪动,忽听得「秃」的一声,却是被玄奘屈指在他那光秃秃
的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记。
玄奘淡淡的说道:「徒儿,你如今是出家人,不可动不动就杀气腾腾的,即
便是遇上了要降服诛灭的妖邪,也自要不动声息。如今不过是遇上一些江湖卖解
之人,你这般张牙舞爪的算什么?」
辩机龇着牙,探手摸了摸被红肿了一块的脑袋,十嘟嘟哝哝的说道:「俺
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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