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来,顺着手臂的方向,望着手臂的主人,容迟。
容迟的眼底似透入了阳光,泛着微微的暖意。
姜雁回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容迟带着她上了马,扬鞭落下的瞬间,留给长青一句话:“你先带人回府。”
骏马狂奔,疾风扑面而来,姜雁回倚在容迟的怀中,问:“容迟,我们去哪里?”
马跑得急,风声又大,她的声音被吹散在了空气里。
***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姜雁回翻身下马,跟着容迟入府,刚踏进主院,一片乌泱泱的人影映入了眼中。姜雁回定了定神,大多数是她没见过的,但是他们的服饰她认得,是府里的暗卫。
“发生了何事?”容迟冷声问道。
长青单膝跪下,抱拳道:“启禀王爷,府中遭盗,属下无能,没有擒住贼人,请王爷责罚。”
气氛透出一丝不寻常的凝重。
摄政王府的守卫一向森严,府中除了正常的巡逻和防卫,暗中更是部署了不少暗卫,能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潜入王府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天底下屈指可数。
容迟默了一默,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丢了什么?”
“遭盗的是姜小姐居住的冬暖阁,并没有丢什么,只是……”长青为难。
姜雁回听到“冬暖阁”三字,猛地抬起头来,朝着人群望去,这才发现人群的后方隐隐站着一道人影。
玲珑。
她满脸担忧之色朝着自己望过来,姜雁回心里咯噔一声,透出不详的预感。
“只是什么?”容迟冷眼扫向长青。
长青的背脊生起一丝寒意,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呈向容迟:“只是此物被那盗贼损坏,属下该死,没有护好姜小姐之物,请王爷责罚。”
姜雁回看清那物,心猛地一沉,眼前阵阵发黑,似要站立不住。
容迟抬手,将那东西接到了手中。不过是断掉的两截木雕,断口处参差不齐,但拼在一处却还是能看得出来雕的是个豆蔻少女,眉眼与姜雁回有七八分相似。
容迟的目光转向姜雁回,淡声开口:“本王记得,雁儿入府时孑然一身,吃穿用度皆是本王亲手打点,本王倒是不记得,何时赠过雁儿此物?”
姜雁回嘴唇抖了抖,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容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木雕的底座,忽然,手指一顿,一个“林”字印在了指尖,清晰的触感,像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钢针,根根扎在了他的心尖上。
“今日奔波了一天,雁儿也该累了,来人,送姜小姐回去歇息。”容迟转过了身,背对着姜雁回,手掌合起,那只木雕在掌中悄然化作了齑粉,从他指缝间簌簌而落。
走上前两个人,对着姜雁回施了一礼:“姜小姐,请。”
姜雁回看了一眼容迟的背影,他立于庭中,身后是头顶落下来的树影,无边黑暗扑面而来,似要将他的身影吞噬。
风从遥远的天际拂过来,将庭前的灯笼吹得摇曳不止,姜雁回在这摇曳的光芒中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
玲珑从人群中小跑出来,经过容迟身边时,抬头瞥了他一眼,似是被他的脸色吓到,她脸色白了几分,走到姜雁回身边,跟着姜雁回离开。
走到半途的时候,一人快步追上他们,高声道:“王爷有令,冬暖阁遭盗,不宜再住,请姜小姐移步红枫小筑,这几日府中不安全,若无要事,还请不要出门。”
换句话说,容迟这是将她禁足在红枫小筑了。
姜雁回的脚步顿了一顿,回过身来,月影从头顶罩下,映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暗,看不清楚她此刻是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她轻声道:“我知道了。”
说罢,她抬步匆匆离去,只留给来人一个模糊的背影。
红枫小筑依水而建,从前是梅疏影的住处,梅疏影死后,府里的姬妾卖的卖送的送,这里就空置了下来。姜雁回原本以为这里多日没有住人,必然已经蒙了尘,进来后才知道,非但没有蒙尘,还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府里的阁楼那么多,却偏偏挑了这一处,这不是往她家小姐心上扎刀子嘛。玲珑撇撇嘴,扶着姜雁回进屋。
姜雁回跟着容迟奔波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她在床边坐下,扶着额头,皱了皱眉。
玲珑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小姐,我让她们烧点洗澡水送过来。”
姜雁回接了茶杯,点点头,茶盏送到了唇边顿住了。这里一切都是梅疏影留下的,这个茶盏自然也是。
玲珑走到院外,对看守在门外的两人道:“你们俩,去,给我家小姐备点洗澡水。”
“是。”两人应道。
玲珑见他们态度还算恭敬,放下心来,虽然摄政王禁了小姐的足,但也没打算苛待她。
姜雁回将茶盏放下,对走进屋来的玲珑道:“吩咐下去,将这里的东西全换了。”
“知道了,小姐。”玲珑颔首,在她身边站定。
姜雁回揉了揉额头,皱眉道:“玲珑,你与我说说,今日冬暖阁遭盗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这件事,玲珑惊魂未定,抚了抚心口,说道:“小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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