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大批人手还未到,这会儿怕还有人对独孤维唯不利,王戌和刘己离不得身边,人手不足,独孤维唯便吩咐李景:“李大哥和李五哥守好前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一切等京兆府差官来了再说。”
李景在楼上躬身应是。
这三层小楼是一家茶馆,这会儿客人不少。而且有余钱进茶馆消费的都不是普通老百姓。
独孤维唯带了三个人移步到茶楼大门口,亲自守门,让李景和李丁都去后门。茶楼前面若要进出,一目了然,但人若是从后院翻墙而出,怕一个人追不上。
爱看热闹是人之天性,随着独孤维唯移步,百姓们便也跟着过去,将茶楼大门堵个严实。
茶楼正门挂着金漆招牌,上书“茗月楼”三个大字,大字下边左侧还有小一点的“陈记”二字。
独孤维唯也想不出这“陈记”指的是哪个陈家,便也不费心猜测。
在独孤维唯吩咐李景那一声禁止任何人出入后,便相继有几个人向门口走来,为首一名四十来岁的胖子嘴里嚷嚷道:“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茗月阁老子天天来,今日倒不让出去了,老子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脸,敢挡老子的路!”
他身后跟着的都是四五十岁上下的男子,也都纷纷叫嚷:“对呀,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我们好好喝我们茶,招谁惹谁了,凭什么不让出去?”
独孤维唯心情正烦躁,懒得搭理他们。
王戌手按刀柄,跨步上前,从怀中掏出宁王府腰牌往前一亮,冷冷道:“我等是宁王殿下亲卫,方才有人刺杀我们未来宁王妃,刺客就混在楼里。你们若不想被当成刺客送进京兆府大牢,就给我安分点!”
那胖子原本有点身份,但哪里知道今日提到铁板了,闻言,立刻换了一副脸孔,马上道:“是、是,我等一定配合查验,一定配合!”
阿敏冷眼瞧着他,道:“方才是谁自称我家小姐的老子?我家小姐的父亲乃是正二品骁骑卫上将军,谁那么大脸敢自称我们小姐的老子!”
那胖子一张脸顿时煞白,平素接触的都事商家,了不起认识几个军中低级将领,一开口就把真正的贵人得罪了,眼看那小姐看都不看他一眼,仅凭身边的侍女护卫就叫他吃不消,这人也是油滑得很,马上堆起讪笑,自己打自己的脸,边打边道:“打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叫你满嘴喷粪“
独孤维唯正在思考今日这事,被他刮噪地脑仁疼,不耐烦地扶额。
阿敏见状,立刻把马鞭一甩,斥道:“住口,再多话就永远不要说话了!”
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手高高举着,又灰溜溜放下去,往门边站了站。
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慢声细语:“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独孤二小姐,这要做宁王妃的人就是不同,说不让人走就不让人走,可真是好威风!好煞气!”
这声音细细的,慢腾腾,软绵绵,听起来没半分烟火气,说出来的话却不慎中听。
独孤维唯抬头一看,打门内的阴影中款款走近一人,月白色的衣裙,面覆轻纱,不是司空妙言是谁?
独孤维唯皱皱眉头,安静捋捋思绪怎么这么难!此刻没心情跟她磨牙,只淡淡接一句:“我劝司空大小姐还是乖乖闭嘴候着,否则我不介意把三个月变成一个月。”
她说的是萧恪给司空妙言定下的婚期,别人听的莫名其妙,司空妙言当然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以萧恪对她的宠,恐怕会听她一言真个把三个月变成一个月。
要知道三个月和一个月差别可大着呢,三个月可以仔细挑选人选,一个月时间仓促,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否则便只能离了京城远嫁他乡了。
正因为明白,心中气苦不已,一张脸由方才的温和柔美,瞬间变得面红耳赤,张口道:“你”
又立刻闭上嘴巴,忍气住口。
司空妙言身边除了丫鬟,还有另一名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肤色生的极白,面目倒是普通。独孤维唯瞅着她眼熟,突然想起来,她出入女学时,因为萧恪去女学门口找她,后来上学,在半路截住她问他跟宁王什么关系的两人之一。
她仿佛愤愤不平的样子,双目圆睁,语速极快的说道:“独孤二小姐还是这么嚣张跋扈强横霸道,当我等都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今日不放我们出去,明日我定会让家父参你一本,像你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做宁王妃?”
独孤维唯实在烦得不要不要,三番两次思路被打断,怒气上来反倒笑了。
只不过这一笑笑得那胖子和在场的几人都是一阵脊背发寒。
“令尊何人?”
那少女脸上浮现出几分骄傲,道:“家父忝居御史中丞之位。”
“御史中丞有两位,不知令尊贵姓?”独孤维唯慢慢腾腾,闲话家常一般道。
“我姓韩!”
那女子似乎是觉得同在一所女学读书,对方竟连她是谁都不知道,颇有几分被忽视的羞恼,是故谦称都免了,语气恨恨道。
看热闹的百姓中有几个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这位闺女脾气不怎么样呀。
独孤维唯依旧不动丝毫烟火气,道:“哦,御史中丞韩大人呀,听说很强项的一个人。韩小姐可想清楚了,真要让令尊参我?不过我先提醒韩小姐一句,我与宁王的婚事可是皇上亲口所赐,韩小姐觉得我不配做宁王妃,可是质疑皇上的决定?可是质疑皇上的眼光?可是认为自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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