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矶坐落在江城市郊东南向江边,这里的野生植被很茂盛,桑梓、梧桐、苦楝、水柳、柞树、三角枫遍布,占地方圆足有上十平方华里,也不知是有人刻意所为还是机缘巧合,这片林子靠江边的东南、西南角和北面的东北角和西北角都矗立着一棵两三人方可合抱的大柳树,树形古朴藏拙,老枝叠翠如帘,柳条随风摆动倒映在流动的模糊水影里,朦朦胧胧间说不出的苍劲如虹,妩媚灵动。林子正南面临江处以岸线为底边呈扇形散布着二三十户人家,似乎自然形成了一个半园型的巨大练武场,场子四周种了一溜海碗粗的樟树,树荫下一位斜靠在竹躺椅上的老人正在假寐,旁边两个少年端着骑马登铛的架势在地上画的格子里正在下五子棋,禹天阳刚跑到老人身边,两个少年便欢叫了起来,一个叫“天哥”,一个叫“阳哥”,棋也不下了,把式也不练了,一人挽着禹天阳的一只胳臂使劲的摇晃,禹天阳面红耳赤地极力想摆脱他们的纠缠,可这两个少年就像甩不掉的鼻涕一样粘在禹天阳的两旁,只听见老人闷闷地“哼”了一声说:“唉!唉!唉!矜持点不行啊?”原来这是一对女扮男装的双胞胎小姑娘,年约十五六岁,尽管她两一身男装,可不仅没有遮掩住她们粉装玉琢、身姿婀娜的秀丽身影,反而平添了几许英姿飒爽的巾帼豪气。爷爷的话虽然使她俩立马安静了下来,可手臂仍然紧紧地圈在禹天阳的臂膀上,这下可好,禹天阳的左膀右臂紧贴在俩丫头的柔软坚挺的胸部侧边,鼻中嗅着不可名状似麝如兰的少女体香,只觉得脑袋瓜阵阵眩晕,下体也似乎有了异动,禹天阳带着哭腔央求道“”小姑奶奶,小姑奶奶们,行行好!帮帮忙!帮我解一下沙袋好吗?“两个小姑娘齐声”扑哧,咯咯咯咯“笑了起来,当突然发觉自己的胸部已被挤压的变了型时,就像同时被电流击中了似的抽回了手,脸蛋红红的蹲下来帮禹天阳解下绑在小腿上的铁纱袋护腿,然后站起来背着手低头看着地,但还是忍不住不时地偷偷瞟一眼满脸尴尬的天阳哥哥。老人躺着并未起身,闭着眼睛慢慢地说:“宋朝时襄阳温士米芾有一段趣史,有一吝啬高官痴爱米芾的画作,一日专程持皇帝钦赐的汨罗供绢求画,许以千金之酬,米芾允之,提笔就画,顷刻间画就一幅四六尺的山水画,一片柳林坐落于江边,岸上两个文人执手难舍,江水上碧波荡漾,轻舟点点,好一幅江柳别离图!画毕,米芾就阁下了画笔,高官问道:”怎么不题跋啊?“,米芾微笑着摇摇头,伸出手不说话,高官心里明白,放了四百两黄金在桌上后说:”先付黄金四百两,如何?“米芾戏谑地举左手做四指状说”一指一棵树“,然后提笔在画上写道,”东边一棵大柳树,西边一颗大柳树,南边一颗大柳树,北边一颗大柳树,“写完又停了笔,高官惊的抓耳挠腮,“怎么这样提字?”他问道,米芾又伸出了手,高官心里说,这么直白的题跋已经把画和绢都糟蹋了,还要钱?米芾似乎猜到了他的心里话,便说:”如未糟蹋,可敢加价七千两?“高官一口应下了,回道:‘我就不信落纸的字你还能改过来,你也太小瞧我这探花及第的当朝大员了”。话未落音,米芾运笔接着前句一气呵成题就了题跋,你们知道他是如何写的吗?”两个小姑娘忽闪着萌萌的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说:”爷爷你瞎编的吧?“禹天阳微微一笑,对老人说:“我可以回答吗?”老人点了点头,禹天阳凝神轻轻地念道:”任你千丝万缕,系不住,兰舟催发!“双胞胎姐妹望着禹天阳,心里由衷地充满了钦佩之意,眼睛里尽是小星星,好歹自己也是武大附中美术班的优秀生啊,怎么从来不知道米芾还有这样精妙的名画题跋。老人微微睁开双眼凝视着禹天阳深邃清澈的眼眸,暗暗吃惊自己弟子的博闻强记,心想,多谢老天眷顾,让我榔梅内家拳旁支有了这么一个聪慧的传人。这时,禹天阳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这四柳庄是否与米芾大师有些什么渊源?”老人哈哈一笑说:“没有没有,只是仰慕学步而已!“禹天阳的心中其实没有全信,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心想,师傅不说自有他的道理,我何苦打听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不过,有关米芾的传记里好像没有师傅说的故事这么有趣,有时间,一定要好好再查查这位大师的传承,说不定真是自己没有注意漏掉了。正凝神思索,突然觉得一阵狂风扑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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