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刘宗经顺着路人所指的方向来到了叫沈庄的小镇。
镇上十分简陋,只有一条泥泞、湿滑的狭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难闻的臭气。街道两旁都是些低矮破败的木结构房屋,有当铺、小吃店、还有一所摇摇欲坠的旅馆。街上喧闹声不断,到处都挤满了穿着破烂衣服为各自的生活奔忙的人群。
刘宗经饥肠辘辘,首先走进一家小吃店;一进店就注意到手捧酒杯围坐在桌子的食客。他们人人都佩戴着巨大的黄金首饰,高谈阔论兴致勃勃憧憬未来,言语间没有任何**。对他们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些人对黄金的贪婪和迷恋。
刘宗经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面,顺便和跑堂搭讪起来,打听金矿的具体情况。
“过国境线是不是有一个金矿?”
跑堂直接问:“你也准备去淘金?”
“是呀!家里穷等着用钱不得不出来谋生。”
“这个矿井黑得很,外国老板手段狠毒远近闻名!”跑堂又用手遮着嘴巴,神秘地说:“不过也有不少人发了财!”
“穿越国境线方便吗?”
“要说方便也可以说方便;要说不方便也不方便,一旦被边防局抓住那可是重罪!”
“重罪不重罪我不怕。”刘宗经问,“你能告诉我怎么过去吗?”
“要保险的话就出点钱找个向导,因为前面的那遍荒漠得走两天,弄不好会迷路的。”
“那我出钱!”
“外国老板招的工都是些内地边民,”跑堂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低声说:“最后就算是死了人,连尸骨也不会找到,更不会有家属去报案!”
“死的人多吗?”
“我听到就有好几个。”
刘宗经虽说心里起了疙瘩,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发财救小女孩”就够了,马上问:“你能帮我找个向导吗?”
“好吧。”跑堂说完转身就走了。不多一会就带了一个中年人过来。
刘宗经仔细打量了一番,看上去十分精明,确是当跨国境线的料。
两人谈完价钱便商定了出发的时间。
荒漠其实是一遍盐碱地,远远望去尽是沙石。刘宗经在向导的带领下向荒漠进发,走完一天靠在岩石睡了一夜第二天再走,直至傍晚才到了国境线。
穿过国境线虽说有点麻烦,不过在向导的带领下算不了什么。
过了国境线就和向导分手了。付钱的时候向导提示他说:“翻过前面的那座山就到了。不过靠老板给工钱是发不了财的,除非你能私下里搞到一些外快。”
“怎么个外快?”
“你去干了就自然会知道的。”向导挤了一下眼睛,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刘宗经来到金矿,刚走进矿区,迎面就看见一个五大三粗模样严厉,一副蛮横无理海盗腔调的外国人,并且长着一只大大的酒糟鼻和一头黄头发、一张嘴满口金牙、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金戒指、脖子上套着一根很粗的金项链。刘宗经凭直觉一眼就认定此人就是金矿老板。
刘宗经通过翻译说明来意后,金矿老板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便操起生硬的中国话问:“你是哪里人?”
“我是从那边来的。”刘宗经用手指了指国境线方向。
金矿老板点点头看来很满意,又问:“有偷盗行为吗?”
“没......有。”刘宗经从未受到过此种侮辱,但还是故作镇静地笑了笑。
“好吧,你录用了。”说完老板的脸色骤变,用手比划着说:“不过,我得首先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如果被我发现有偷盗黄金的行为,哪怕是一次,我也会把他的腿打断叫他爬着滚出去!”
二
矿井管理非常严格:早上下井每个人都得tuō_guāng衣裤换上矿井发的工作服;所谓的工作服其实就是一条短裤和一件马甲,而且都沾满尘土,脏得已经僵硬,闻了叫人恶心。刘宗经讨厌穿上它,但又不得不穿上它。
刘宗经边换衣裤边问身边的一个矿工:“这样下井不冷吗?”
那位矿工嗤笑了一下,说:“别娇气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就是下雪也是这样。他们是为了便于下班时候对每个人搜身。”
到了下班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站在通道门口,每个工人重新tuō_guāng衣裤排着队挨个接受检查,脚底、gāng_mén、腋下、嘴巴、手心、头发任何一处都不会放过。
但是没隔几天,刘宗经却发现即使看似滴水不漏的管理,然而还是有人能把黄金偷盗出来,勾起了他一探究竟的**。他干活的时候便悄悄问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看上去挺机灵,因为名字中有个“财”字,所以大家给他一个绰号叫“矮棺材”的矿工:“你们是怎么把黄金带出去的?”
“矮棺材”很爽快附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把不大不小的黄金吃到肚子里,第二天再从大便里捡出来。”
“哦,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刘宗经茅塞顿开:“原来这就是‘外快’,”又问:“哪怎么才能换成钱呢?”
“附近有好几家店铺的老板都收我们这种黄金。他们都很讲信誉,我们这里的人都相信他们。”
“矮棺材”的话让刘宗经证实了那位向导的提示,于是也产生了同样的发财梦。
刘宗经第二天说干就干了起来。当他拿到第一块黄金来到金矿附近一家小店时候,一位小工把他领到老板面前。
老板是一个瘦削头发花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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