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机关盒子,我可谓是记忆犹新,倒不是因为这个盒子本身有多奇特,而是因为它里面的机关。
由于我所从事的行业,以及师父笔记里有过机关一类讲解的缘故,我对这东西虽说不上精通,但也是有一定研究,平时听的见的各种各样的机关也有不少,但是对这个盒子,我却说不出一点道道来。
盒子是全密封的,六个面都很平整,没有任何的图案和浮雕,连哪边是上哪边是下也分辨不清,用力晃动盒子的时候,能清楚的听到从盒子里面穿出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一团水。
这里面应该装有强酸的液体,如果打开机关的方式不对,或者说想强行破坏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强酸就会流出来,在极短的时间里将盒子里的东西腐蚀一空。
这是一种保护机制,古代运送绝密情报的时候,以防被敌人夺去得到情报,就会用到这样的机关。
而且这种机关里并非只有强酸一种,磷石磷粉,火药毒箭等等,都可以装进盒子中。
师父在笔记本里也提到过这种机关,而要破解这样的机关,师父也传了法子下来。
如果里面有强酸,摇动盒子的时候用耳朵听,判断出强酸大体位置,然后用钻头钻进去,将强酸放出来,然后再破坏盒子,取走东西。
而装有几种机关的话,师父也有说明,但是这种方法只对那些对机关术有极深研究的人有用,那就是破解机关。
但是这种装在盒子内部的机关,极其的精巧,要想破开,只能从内部拆解机关部件。
而想拆解这种精巧程度的机关,没个几十年的手艺根本下不来,而我,更是没有这个本事。
我得到了关键的东西,却没法子将它打开,得到里面的东西,这别提多郁闷了。
阿渊看我愁眉不展的样子,给我出了个注意,他说:“要不,你去找明叔试试?这老家伙都成精了,保不齐他就有法子。”
去找明叔吗?我有些犹豫。
上回把他灌醉套东西,这老太爷已经在记恨我了,再说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盘口现在被我搞成这个样子,还不活吃了我?
虽然现在盘口的运作都是我和阿渊在打理,但是明叔还没归天,虽然现在已经退居幕后了,但本质上,这些产业还是他的。
“别放不开面子。”阿渊开导我说:“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还记得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吗?”
他顿了一下,提高了音调:“时间!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你将再等几十年!”
经阿渊这么一起说,一股莫名的紧迫感忽然就冒了出来,在烧了三根烟之后,我叫阿渊给我掰了几根桑树条,有弄了四瓶茅台,连夜奔回了成都清水街那十几条弄堂里,找到了明叔。
严老三和那些外国人现在正在满世界的找我,但是只要到了这条街,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有明叔他们几个老东西镇着,在这条街上严老三还作不出什么妖来。
我背着荆条,提着茅台,阿渊在一边陪着,脸上总是带着奸笑。
在进门的时候,我停了停,看了看阿渊,又看了看背上的荆条,说道:“等会儿这老爷子要是下狠手,你可拉着点儿!”
阿渊笑着点头:“创伤药保够,死不了!他打你的时候你就多叫唤两声!”
“多叫唤两声?为什么?怎么叫?有什么讲究吗?”我问到。
“没啥讲究,杀猪的时候,猪怎么叫,你就怎么叫!”
“滚!”
屋子里还亮着灯,我们推门进去,明叔正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一个录音机正放着戏,一边烧着火炉,火炉上一个陶壶正冒着水汽。
感觉到有人进来,明叔睁开了眼睛,一看是我们两个,脸立马就拉了下来,又一看我手里提着的酒和背上的荆条,脸又往下拉了拉。
“又想从我这里搞什么东西?”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回,我想请老爷子帮帮忙。”
“什么忙?说说看。”
老爷子这是应了吗?不对吧,这声儿,也太冷了,怎么听不也是和善的口气,听得我后背直冒冷汗。
“我搞到个盒子,我打不开,想让老爷子帮忙看看。”
“哦,拿来看看。”
我将到手的盒子拿出来,递给老爷子,不知因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正常,手都有点抖。
明叔接过盒子之后,转身就把躺椅边的录音机关了,拿手颠了颠,又用手敲了敲,听了听声音,眉头一点一点的就拧到了一起,看得我的心也拧到了一起。
“来,坐着。”明叔将盒子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从躺椅下取了个小凳子出来,放到我的面前:“这东西有些复杂,我要好好琢磨琢磨,你先坐着。”
我有些呆,这也太客气了。
傻站了半晌才踌躇的坐了下来。
明叔又指着我背上的荆条对阿渊说道:“这东西背着怪累的,把它取下来。”
阿渊也呆了一下,我们现在都搞不懂这老爷子是要做什么,他平时也不是这性格啊。
阿渊把我背后的荆条取下来,还没来得及扔在地上,就看到老爷子忽然慢慢悠悠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托着茶壶,漫不经心的朝边上的火炉走过去。
“把条子捋直了,给我打!”
我瞳孔都不由得放大了,惊愕的看着老爷子,阿渊半天没明白过来,还问了一句:“真打么?”
明叔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双眼直直的看向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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