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士子尴尬一笑,其中一位起身道:“倒是打扰兄台读书了,但还不知二位高姓大名,表字怎呼?”
秦桧放下书道:“在下秦桧,草字会之,江宁府人士。”
王康也在一旁说到:“在下王康,草字子华,祖籍四川成都府,现居江宁府”
那个白日里喝酒的士子施礼道:“在下陈东,草字少阳,苏州丹阳人士”然后又一指身边那人,道:“这位是吕琦,表字子期,东莱人士,吾二人不才,正求学与太学之中。”
秦桧淡淡说到:“见过二位兄台,但不知二位夜间来访,有何见教。”
陈东说到:“日里会之兄一番高论,我二人俱是佩服会之兄看事之透彻,但日里会之兄说有要事在身,话并未说全,我二人愚钝,不知会之兄之意,只得夜里叨扰,还望会之兄不吝赐教。”
一旁王康忽然问到:“子期兄姓吕,乃东莱人士,敢问可是出自那东莱吕氏?”
吕琦惨然一笑:“不才小子,有辱先人,正是东莱吕氏,只是我这一支,算是族中旁支。”
王康接着问到:“那敢问吕相公是足下.......?”
吕琦到:“正是族中先人,依备份排,当是祖父一辈的。”
秦桧脸色肃然,冲吕琦深施一礼,道:“久闻吕相公高义大才,可惜身后却被那蔡京小人打入奸党一流,不免让人扼腕。”
吕琦听秦桧这么说,脸色不由一黯,秦桧见状,忙道:“子期兄也不必郁郁,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这所谓的元佑党籍碑,不过是那蔡京小人排除异己之用,须知这天下公道,自在人心。”
一旁陈东搭话到:“日里曾问会之兄蔡京这是如何个排除异己法,会之兄还不曾作答呢。”
秦桧听罢一笑:“少阳兄如何明知故问,须知,当年这蔡京方是一遭贬之官,权轻身微,后一跃而及人臣,自是想大权独揽,贬上书当今天子,请设那都省讲义司,权与制置三司相当,须知,这制置三司之权,或可凌驾于相公之上,当今圣上一时不察,受其蒙蔽,便许了他这职位,这蔡京名为恢复熙宁之新法,实则乃是借着新法之名打击与其有怨之人,借口打击旧党,实则将与其有怨之人一并归与旧党之中,并立那元佑党籍碑,发放乡野,其心想来,着实可诛。”
陈东听罢,脸上不由泛起笑意,王康在一旁道:“二位兄台莫要消遣我二人了,以二位的才学,如何看不出当中之事来?”
陈东说到:“实不相瞒,我二人亦是有此想法,只是不比会之兄之论透彻,明年圣上便要在太学中录官,我二人若是求得功名,必要在朝中做出一番事来,不让蔡京那等小人误国误民。”
秦桧拱手道:“那会之便在此预祝二位兄台金榜题名,八科之中有恩科高中了。”
吕琦道:“会之兄与子华兄此番入京,必也是要入太学罢,以二位才学看事,想来不日必得高中,还望二位为官后悉心辅佐当今官家,安邦济民才是。”
秦桧二人自是一番敷衍,吕琦又道:“如今朝中旧党亦有复起之势,当年先人的门生故旧如今也有些在朝中任职,按辈分算来,当是我叔伯一辈,会之兄可多与之相交,共谋民生。”
秦桧心中暗笑,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官场上最重要的便是这关系二字,若与一些当朝朝臣交好,将来仕途必是少了许多坎坷,当下便冲吕琦一拱手,说到:“那到时还望子期兄加以引荐才是。”
吕琦忙道不敢,四人彻夜相谈,直至丑时,陈东,吕琦二人方才道别离去。
此时距入学已不足月余,四人这一月间每日促膝长谈,吕琦也引着秦桧王康二人拜见了一些所谓的叔伯长辈,秦桧面容虽不出众,但胜在胸中才学甚高,倒是留给这些人一些不错的印象。
不几日,太学入学,秦桧与王康据是入了外舍求学,那吕琦陈东二人也是在外舍之中,四人求学之余,便在这汴京城内游玩观赏,日子倒也充实快活。
第二年,八行科察开科,秦桧四人皆是参加,然而放榜之时,却是独独秦桧一人高中词学兼茂科,其余三人皆是名落孙山,陈东吕琦二人无奈,只得重回太学之中苦读,待下次再考。王康也甚是失意,幸亏秦桧尽力解劝三人,才得无恙。
秦桧高中,不日便殿试面圣,圣旨即到,补秦桧密州教授,后又任为太学学正,专管太学学规训导,陈东吕琦二人得知,便前来祝贺。
一见面,吕琦便打笑到:“如今会之兄高中,且执掌太学学规,还望以后对我二人手下留情啊。”
陈东却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到:“以会之兄之才,当这学正着实委屈,会之兄实当入朝,尽心治世”
秦桧也不搭话,暗想,当今朝堂错综复杂,蔡京一党正是势大之时,绝不可与之为敌,然而委身相投,秦桧又怕万一蔡党失势,那可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正当摇摆不定,做着太学学正倒是正合适,可静观其变,当下也不说破,只是叫上王康,拉上二人饮酒去了。
待到酒毕,秦桧王康二人回到太学之中,王康笑到:“会之,你这如意算盘可是落空了,这吕琦虽是名门之后,但才学却是不济,他的那些所谓叔伯长辈,在朝中也是人轻言微,那陈东更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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