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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撷地野果所剩无几,她仍是那样步履迷茫地踏着路。她不敢驻足,她生怕一停下来那具骷髅就会追上来。但是,她还是不觉中睡着了。
”秦川!”她突然惊喜地叫出来,同时飞奔上前。接着摔在地上,原来是一场梦。她沉思了良久,追忆着自己与秦川的点点滴滴。她就这样回味着,陶醉着,不知不觉中,竟又到了傍晚。
阴风忽地掠过,她陡然惊回,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地上。轻掸了掸身上的杂尘,缓缓站起身来。望夜幕,明月已高挂山头。
她就这样遐想着,遐想着……
温暖的阳光刺入她的眸子,她突然倍感精神,伸了个懒腰,拎起包袱,启程了。
大约走了三里,一涧溪流跃入眼帘。她欣喜藉狂,快步奔了过去,濯洗了尘垢满布的面颊。透过清澈的溪水,她发现自己真的好美,灵巧的眼睛,秀小的鼻子,那张嘴虽在长途地流浪已略呈惨白,却仍然娇美动人,只是那张本来红润的鹅卵脸,总是写着无耐,写满悲惨,正如他二十年的命运。
顺着溪流望去,她发现一片桃林。她抓起包袱,疾奔过去。她摘着桃子,笑了笑。显然,她又想到了秦川,她要把鲜桃带给自己最爱的人。
摘得正尽兴,她突然停住了。因为在枝叶萧骚处,有人也在摘着桃子。她蹲下身子躲在树后,偷窥着。那是个女子,眉清目秀,扎着两个马尾辫。
渐渐走进了,她才端详清楚女子的模样——浓浓的黛眉,极福神韵。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无尽的光芒。那双眼实在太大了,眨呀眨的。她不同于其她的女子,安静,拘瑾,温柔似水。她呢,天生一副活泼的模样,面容轮廓分明,大大的嘴唇总是橛着,含着一朵野菊花,左手还有一篮刚采来的山花。她蹦蹦跳跳,犹如一只蝴蝶翩“足一千”。于草丛中,口中哼着江南小调,宛若一只欢悦的黄莺。
这个女孩太可爱了,她不禁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那女孩猛一转头,抽出手中的野菊花,指向她,嚷到:“你,你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的。”她被女孩的举动吓到了,忙解释到:“对不起,我在摘桃,被你吸引了,才情不自禁到这来的。”
”喔,是这样么?”姑娘笑道,“我叫木蜻蜓,长住在这一带。你怎么会找到这儿?”女子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姑娘会好无戒备的向别人透露自己的名字,于是说到:“我叫夏若梦,为了找人,所以一路跋涉至此。”
”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吧。”还没等她回答,蜻蜓便拉着她的手,从桃林中穿了过去……
大约行了十射之地,两人来到了溪水尽头。夏若梦简直惊呆了:粉蝶弄舞,莺雀放歌,野葩耀媚,汩汩的含溪汇合在山陬,给人以“仙界别红尘”之感。
“”你瞧,好多小鱼啊!”蜻蜓孩子般地喊道。附声望去,夏若梦发觉溪中果然有五六只一寸来长的鱼儿,正随着浪花跳着舞姿,真有一种“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之感。
看了眼前的景致,夏若梦不免有些伤感:“人真的不如鱼,没有鱼的逍遥、洒脱、愉悦……”
”师父!”蜻蜓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维,顺着蜻蜓的目光,夏若梦眼帘中印出一个黑衣人,他戴着面具,开口便说:“姑娘若信得过杜若,请随我进屋长谈。”黑衣人话朴实而率真,夏若梦和蜻蜓互视一笑,三人便向丛林深处走去……
半盏茶的工夫,一间木屋便扑入眼帘。
东晋陶潜有两句诗——“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用在此处颇为恰当。推门而入,又有一番景致,“户庭无杂尘,虚室有馀闲。”
三人就坐,蜻蜓端上茶水。
夏若梦已从心底把这师徒二人而当成了知己。清了清干燥的喉咙,望了望杜若,又望了望蜻蜓,当看到蜻蜓托着下巴,用一张纯真的笑脸对着她时,她也笑了。接着,将自己的身世,遭遇,与秦川的点点滴滴,以及内心的忧愁心酸一一倾吐。倾吐了这些,夏若梦仿佛甩掉了心头二十年的石头。那种轻松,宽慰,欣悦,简直无法描绘。
”在下隐藏在这荒谷数年,就是苦练武功,以报杀父之愁。”杜若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就在寒舍住上数日,养足精神,再让蜻蜓陪伴你去找你的心上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时蜻蜓嚷到:“对!就和我睡一个床好了!”夏若梦不便推辞,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天后,夏若梦和蜻蜓告别了杜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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