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相邀的人怕不只她们几人。
既然是与石记合作,冯雨歇不介意与宋员外透露她的底牌,她隐约期待着看到宋员外分外震惊的神情。
韩东明可不怕她,翻翻白眼,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行,这些都不是问题,跟姐们说说呗,看上谁了?要不要姐们出谋划策?”
折扇抵上韩东明的胸口,将她推开一段距离,冯雨歇笑的高深莫测:“过了今日这一关,你自然会知晓。”
她都决定谈完等小兔子一起归家了,有眼睛的便能看的一清二楚。
几人很快在管家的引领下入了宋府。
今日宋府架势十足,园中央立着高高的戏台,底下密密的坐了一些衣着光鲜、高谈阔论之人,小有姿色的侍儿们分立两旁,随时等候着差遣。
韩东明凑近冯雨歇耳根,轻声道:“都是定州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散户大户比比皆是。看来你猜的不错,宋员外并未将眼光锁在我们几人身上。”胃口着实不小,就连丁员外都被列入宴请名单。
那是必然,谁人会不给石记脸面,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情分,行商之人多是带了一张假脸,冯雨歇点头示意明了,无视丁员外恶意的眼神,几人依次入了座。
眼皮轻抬,冯雨歇将左右纳入了眼底,心里有了初步估算。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
她可是越来越期待底牌掀开之时,宋员外是何表情了。
脸上挂了稀薄的笑意,映衬冯雨歇出众的好颜色,面如冠玉、潋滟生津。
周围侍立的侍儿频频将目光递过来,不乏娇羞挑逗之色,压抑着心头小鹿,无不希望那边面容出色之人回望一眼。
冯雨歇却恍若未见,目不斜视,漫不经心的看着戏台。等宋员外与她人寒暄结束,她要将这里变为她的主场。
一见此番此景,韩东明又开始吐槽,“不行,肯定是不行,如此美色,也能无动于衷?”
季深瞟了眼即将发作的冯雨歇,眼里带了笑意,“不会,只不过是春天来了,一些庸脂俗粉入不得眼而已。”她可没忘记那小兔子受欺负时,雨歇犹如泰山崩临的面色。
受不了两人叽歪的冯雨歇转过头,“能不能安静看会戏了。”
若不是韩东明的勘察能力,堪比江湖贩卖情报成名的灵音阁高手,她真不想将她放在眼前,耳根子受尽了折磨。
韩东明摊了手,指指戏台,看戏、看戏。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让人五味陈杂。按说,这部戏也算拍的货色生香,就是内容粗俗的让人不敢苟同。
韩东明没了兴致,低头摆弄放在桌上的戏本子。
小观片刻,冯雨歇面容凝滞,眉宇间出现深深的痕迹,她问韩东明,“台上这出戏叫什么名字?”
韩东明比照戏本子对了对,“小哑巴与穷书生。”
季深口里的茶噗的喷了出来,显然也看出了门道,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深深的看了冯雨歇一眼。
戏曲内容很直白,不过是一个小哑巴受了穷书生的救命之恩,然后涌泉相报的故事,但耐人寻味的是这报恩的方式竟然是选择了自荐枕席。
不是两厢情愿、花前月下,最后书生高中,两人终成眷属;而是半夜爬上床,尽享鱼水之欢,后凭着肚子做了书生的侍儿。
这内容真让人牙疼,可当台上那白面书生唤出‘潇潇’这一称呼的时候,季深明显的看出了冯雨歇的雷霆之怒。
季深敛了眉,连人带戏都很耐人寻味啊。
韩东明嘴很丢,这种直白的戏向来入不了她的眼。未细看的她,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那二人一个已然失态,一个面沉似水,显然是这部戏另有内情。
几人动静太大,身边频频传来探寻的目光。
“怎么个情况?”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询问。
怎么了?冯雨歇垂头猜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小兔子本本分分、用一把子力气赚钱,会得罪什么人?
这戏班子又是拿了什么人的好处?
脑海里浮现昔日站在潇潇家门前的书生模样,若是只有小哑巴与穷书生,冯雨歇姑且当它是凑巧,若是连名字都对上了,事情怕是不简单了。
冯雨歇眉目阴沉,看着桌子上的两本戏本子,“这个可有什么讲究?”
这个韩东明最为擅长,每迁徙一处,她都会将当地的习俗摸个透彻。于是她开始噼里啪啦倒豆子:“这个戏班子有些微名,很受当地人的追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们出的戏本多是真人真事改编。这本呢,”韩东明指着红皮戏本子,“多是京城的人与事,”又指向蓝皮本子,“这本是曲水河镇的人与事。”
“班主因怕引人忌讳,所以这两本戏本子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里面的主人公,要么是前朝之人,要么是当朝已故之人。”
已故之人?冯雨歇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这幕后之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查,给我查清楚这部戏的始末缘由!”
第15章 戏中戏(二)
宋员外四处打着机锋,周旋于大户小户,终于脸色红润的走过来,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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