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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假这一天是连上人员最多的时候,也是轮哨班数最多的一天,按照惯例,收假的人就负责半夜的哨,好让还 没放假而在连上辛苦的弟兄们可以睡个通宵,免得几个肝不好的站哨站到脸黑掉。
也是这一天,连上比平时热闹,特别是待退的学长们,有一梯将在这一週退伍,很大的一梯,暨时连上的人力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但那都是之后的事,退伍的人也懒得管你连上怎样,重要的是今天晚上用过晚饭后,阿家班长背了值星,一向精壮的他,难得地没有要大家上夜间课程。
一般时候的夜间如果没操课,也会保养枪枝,至少阿家班长当值星官的时候都如此,今晚算是破天荒,弟兄们赚到了一个晚上的自由时间。
甚至,有弟兄还认为阿家长吃错药,竟然愿意放人去营站买东西,还答应让人去熟食部外带,顺便帮他带两块鸡排回来。
「班仔,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你是打算明天要好好操死我们,今天晚上才……。」同寝待退的一位学长忍不住问。
「才让你们好好享受最后一晚的自由,明天开始连待退人员都一起认真操课,把握在军队里仅剩不多的日子。」阿家班长流畅地接话,表情认真,语气严谨,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感觉。
一旁坐着的徐立,刚洗完澡正在用面速力达姆轻轻按摩扭伤的地方。
「不会吧?班仔,学弟脚扭伤你也忍心让他出操喔?看在他脚受伤的份上,明天不要太操啦!」
「他当然是一边休息玩沙去。」阿家班长只讲了这样一句。
「我可以出操啦!」徐立没头没脑地补上一句,结果换来是阿家班长两眼瞪着他看,「出甚幺操你?我值星,我说了算,再吵就找班长带你出去推拿。」一听见要推拿,徐立整个人倒吸一口气,神态露出惊恐。
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比被pò_chù还可怕的痛苦。
玩沙就玩沙,稀罕!徐立嘴里咕哝着没人听得见的话,「说甚幺呢?」却逃不过阿家班长的眼睛,「别以为没出声音我就不知道你在碎碎唸。」
徐立感到惊讶,马上低头继续抹自己的药,省得等等又有事。
「话说班仔,你当兵当这幺久,还要几年才要退役啊?」
阿家班长老早就有打算,每次都有弟兄会问同样的问题,不止他被问,其他班长也会被问,「再六年就可以领终生俸了,问这个干嘛?想签下去吗?」而每年他也都这样反问。
「我才不要,感觉都没有下班的时候,好不容易要退伍了,我才不签。」
「福利优、待遇佳、放假日数多,又不受景气影响,服役满期退伍可以领终生俸,再去做其他工作,这样领两份薪水不是很棒吗?」阿家班长诱之以利,这样的利多有时候也会吸引几个自觉出社会也难以赚到相同待遇的人入瓮。
实际上,这也不失是另一种跳板,在人生茫然的过渡期中,可以在军队里头好好思考,往往会得到另一番领悟。
只不过大家宁可要自由,也不要油水,还嫌弃一番,很诡异的现象。
然,这并不影响阿家班长自己的人生规划,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刚刚的一段话,被不该听进去的人听进去了。
「好像不错喔!」徐立抬头打量着。
「学弟,签下去吧!阿家班长会罩你的。」
寝室漫起一阵哄闹,纷纷怂恿徐立勇敢地当个顶天立的军人。
「你敢签我就操死你。」一句恶狠狠的威胁,盖过了众人的热切,两眼目光炯然而视,彷彿要把徐立生吞活剥。
其他人没想到阿家班长会这样大反应,「为、为何徐立不能签?班、班长?」一位学长吞了口水后问。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阿家班长随即神情一缓,气燄收敛,强笑道:「说笑的,哈!……」下背瞬间都湿了一层。
时值夏夜,南部的夜空总是多了份朴质无华,满布的星铄于此时此刻不再被忽视,映入眼帘的当下反而觉得平时对这份美丽视若无睹,是该受到良心谴责。
十一点到一点的卫哨,徐立被排在离连上最近的机坪哨,避免骑太远路程的脚踏车而对脚伤有害。
这份旁人看似没甚幺的安排,却是阿家班长有意之下的心疼。
徐立一个人在哨上对着星空讚叹,他头一次见到课本里、考题中折磨过他分数的北斗七星,果然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百闻不如一见,虽然依稀看出是柄勺子,算得出七颗星,但还是搞不懂哪边是北方。
看得出神,脖子都发痠。
在中部的家里,从阳台或是顶楼都没这幺接近星空。
「看甚幺这幺认真?」
一个很低沉的声音从背后飘忽而出,静谧星夜下的安默沉然被徐立的惊恐叫声划破,不过只割了一半,另一半被阿家班长的手给摀了。
「别叫,谁叫你站哨发呆!」阿家班长压低声音要徐立别紧张,「摸哨成功了,哈。」
「吓、吓死我了……。」徐立脸色的确不好看,算得上是花容失色,「…我、我以为我要死了……。」惊魂未定地两眼发直的喘,还未镇定下来。
大半夜的鬼祟摸哨,毫无预警地出现,的确会让人胆战心寒。
「呸!乱说甚幺,有我在!」
徐立目光移到阿家班长脸上,表情惊疑,意思就是说「就是你在才这样」,但一时间还说不出口,心跳砰砰砰地仍跳得很快。
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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