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管事太监们的事情,泽宁开始为二天后彭城伯七十大寿做准备,时间太急,他亲自带人连夜做准备,用硝石制作了大量的冰块,力保冰淇淋不会出现软塌。
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稻田越来越干旱,蒸汽机的准备工作仍然在继续,便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彭城伯生日宴会做准备,便确保一炮走红。
彭城伯府座落于澄清坊,跟大名鼎鼎的十王府仅一墙之隔,二面临街,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宫庄与彭城伯府之间的事情,一向是由高平负责打理的,他的伤势太重,泽宁本打算让他好好休息,高平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献殷勤的机会,岂肯放过,由二位家丁用一乘小轿抬着他,领着泽宁来到彭城伯府。
如火球般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中,大街的地面似乎都已经烤熟了,如果磕碎一枚鸡蛋抛向空中,再落到满地灰尘的地面上,立刻就会收获一块熟透了的鸡蛋饼。
在离彭城伯府还有二个街口,就看到熙熙攘攘前来贺寿的人群,基本上都乘车驾车,衣着华丽,到了彭城伯府的街口,发现已经停满了各式车轿,堵得水泄不通,一行人只好下轿,二个家丁一左一右扶着高平,另有几个家丁从马车抬下一个巨大的大箱子,这是泽宁特意安排木匠连夜打造出来的。
前来参加贺寿的人,多半提着锦盒,或捏着银票,只有泽宁一行人抬着巨大的木箱子,十分显眼和招摇,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侧目,可谁也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高平没少来彭城伯府,跟守门的家丁很熟悉,顺顺利利的进了府门,彭城伯张昶亲自在前厅迎客,虽然年过七十,却红光满面,腰板硬朗,精神矍铄,声调朗朗,中气十足,比起前来贺寿的文武朝臣,一点老迈的迹象都没有。
高平在二个家丁的搀扶下向他行礼,老伯看到高平面无血色,唇齿惨白,整个人跟掉了魂似的,颇为吃惊:“你小子又犯什么事了,挨揍了吧。”
高平苦笑道:“奴才命薄,多亏太皇太后福荫,能熬一天算一天。”然后向泽宁拜了一下,介绍说:“老伯爷,这位是皇上的侍读泽大人,太皇太后亲下懿旨,把清宁宫庄交由泽大人打理。知道老伯爷大寿,泽大人带领奴才们连夜准备,以求向太皇太后略表一点点孝心,为老伯爷的大寿增点彩头,还望老伯爷不要嫌弃。”
前来贺寿的不乏功勋显贵和一二品大员,侍读不过从五品,在他眼里算个鸟,伸手不打笑脸,张昶伸出他的大手拍在泽宁的肩膀上,泽宁尤如泰山压肩,骨头都快断了,裂了裂嘴,到吸了一口凉气。
“哈哈哈,能做皇上的侍读,想必是一位才学出众的才子,好样子,你的这份孝心,老夫心领了,一会陪老夫喝一杯。”
看到泽宁的家丁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子,张昶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不像是读书人干的,太招摇了,当着众多贵宾的面,不好阻拦,继续跟下一位贺客打招呼。
高平的屁股被打烂了,不敢就坐,只好由二个家丁一直搀扶着他,忍着疼,向泽宁介绍前来贺寿之人,他的身份低,前来贺寿的人,绝大多数是显贵之辈,官微职低的,都送来一份仪程便走了,连府门都没进,不想自找没趣。
根据这些人的服饰规制,泽宁大概了解了他们的身份,在京城的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基本上都来了,也有一部分四品官员前来凑热闹,按照朝廷的规制,三品才算得上大员,四品及以下,只能算是一般的官吏。
整个院子摆满了宴席,并提前搭好了彩棚,泽宁是这些人当中最末流的小官,被安排在最角落里的一张宴席上,高平是没有资格就坐的,泽宁看他伤重,还辛苦陪他跑这一趟,便令他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不必站在他的旁边服侍。
跟张昶坐一桌的基本上是一群白发老头,最年轻的,也得有五十多岁了,根据高平刚才的介绍,泽宁发现,坐在张昶身边的是杨士奇和杨溥,另一侧似乎是英国公张辅和成国公朱勇,这二个公府是朱棣跟他侄子抢皇位的时候最得力的武将。
院子里本来就十分炎热,当热气腾腾的各式菜肴端上宴席之后,整个院子就成了一个桑拿蒸浴,用挥汗如雨来形容,十分适当,泽宁感觉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虽然有家丁在每张桌子都放了大盆的冰块,根本不够用的,在明朝的时候,夏季,冰绝对是稀有物品,制作成本非常高,即使是彭城伯府,也供不起大量的冰块。
众人一边挥撒着汗水,一边饮宴,神情痛苦,却又不得不挤出笑容,甚至有人似乎有了中暑的迹象,脸色惨白。泽宁感觉,该到了他出场的时候了,可他不识人,总不能大声吆喝:“冰凉的冰淇淋嗳,清凉爽口,好吃不贵,都来尝尝哎。”
正当他踌躇的时候,高平出现了,在二个家丁的搀扶下,挪到泽宁的身边,悄声的说道:“爷,咱们的贺礼可以上了。”
幸亏没把他给废了,泽宁暗自订幸,冲他点头道:“好,你安排吧。”
高平忍住巨痛,挪到张昶的身旁,低头对他的耳语了几句,张昶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冲一个管家吩咐了几句,那管家大步走到中间,大声的宣布:“请侍读泽大人向老伯爷献上贺礼!”
“皇上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位新的侍读?”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颇为惊讶,侍读官职不大,可他是天子的近臣,非常招惹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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