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寒暄就到这里吧!”巴托里挽起袖子来看了一眼手上握着的银怀表,抬手跟德马斯打了一个招呼,准备离开。
“慢着,不把命留下吗?”德马斯从背后叫住了她。
“嗯?”巴托里都懒得转过身去看德马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您老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啊?”
德马斯没有即刻回答她,而是静静地吟唱了一段时间,但即使是咒语念完了之后空气中也什么都没有出现,“等你化成灰烬之后,我就放过你。”
“哟,您可真大度。”巴托里捂嘴淑女地笑着,显然她对此不屑一顾。
“我是很大度,有的人却小心眼地多了。”
“什么意思?”巴托里似乎没有听懂他话里所说的意思。
德马斯抬起头来,看向漫天的星空,此时此刻仿佛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颗,恒久地存在着,“李书文那家伙,可是挫骨扬灰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书文追查了巴托里整整四十年,与他最为相熟的德马斯难道会不知道吗?
即使德马斯外表看上去有些天然呆,但他的心智可完全不是小孩子,甚至可以说米拉娜的死足以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二十岁。
许多的称号级魔法师在得到了这一魔法师最高荣誉之后,大多数就会就此与世隔绝,他们一生都在追寻魔法的真谛,到了那个程度基本上已然无悔生于世间了。
即使是其中性格最为张扬的德马斯,在那之后也居于郊外,安然现状。
而极少部分的称号级魔法师能够在圣地求得个一官半职,差一点的话投名到教团与ssssn待遇也是差不多。
只有李书文不同,在许多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行走在世间的旅行家。上世纪七十年代,年仅二十出头的他出门游历欧洲,在德意志遇到了他一生之中最为刻骨铭心的感情、对头、挚友与背叛,乃至于生离死别他也在那个年纪经历了个遍。
即使在成为了称号级魔法师之后,他也没有终止这一行为,依旧是常年游历在外,时而会带些东西回来送给德马斯以及他那唯一的弟子韩玄冰。
但德马斯很容易就能够看得出来,李书文的游历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他从来不去美洲非洲东南亚等地的国家,而是将出行计划统统分布在欧洲。
这个事情显然不简单,要知道李书文年轻时的游历基本是不论去处的,目的地向来是由他随机决定,因此也去到了很多偏僻的地方。
但如今的李书文显然不再那么随性了,他变得更有目的性,仿佛他出门从来都不是为了游历,而是有公事在身一般。
这事让德马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无论是米拉娜曾经生活的法兰克福,还是巴托里兴风作浪的匈牙利都在欧洲,显然李书文的出行就是奔着这些事情去的。
德马斯对此显然知情,但他当作不知道,其中道理,或许也就他和李书文两人能够明白罢了。
“那我拿他还真没办法,这火元珠只能拿来克制你罢了。”巴托里悻悻地说着,幸好这次来的人是德马斯而不是李书文,否则,大概便是她的末日了。
德马斯仿佛没有听清巴托里所说的话,捂着耳朵往前靠近了一步,“你说什么?”
“我说我拿他没办法,这”
“不是这句,后面的。”德马斯说着,又靠近了一步。
“火元珠只能拿来克制你。”巴托里耐心地重复着,对于她来说,这或许就是她的目的。
“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火元珠只能拿来克制,你。”
“砰!”巴托里的话音刚落,只看到一串影子向自己窜来,几乎来不及反应。
双脚离地,整个身体翻滚着向后飞去,巴托里甚至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吟唱咒语施放魔法,失重,是能够让魔法师失去平衡无法集中精力念咒的其中一个办法。
“砰!撕拉”巴托里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甚至因为那一股夸张的冲力,使得她的身体还在向后翻滚,紧致的风衣在与柏油路的摩擦下纷纷化成碎片散落在路上。
等到那一股冲力终于停止之后,巴托里才有空向远处看上一眼,很显然,这一切并不难猜。
当时德马斯趁着说话的间隙不断地靠近巴托里,巴托里仗着自己有火元珠便对德马斯放松了警惕,但很显然,她因此而吃了苦头。
德马斯一直靠近到自己可以出手的距离之后,突然发动,巴托里根本无法反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一瞬间让自己的精神力流转到火元珠上,好第一时间消化掉德马斯所释放的火焰。
但很遗憾,期待中的炽热火焰火焰并没有扑面而来,德马斯运转全身气力一拳打向巴托里,即使巴托里下意识地意念控制下有一张稀薄的鲜血阻挡了德马斯的拳头,但这也于事无补。
德马斯的拳头将那一张鲜血瞬间击碎,不是穿过,而是击碎,这一拳有如神助的攻击,实打实地打到了巴托里的身上。
巴托里可以感觉到德马斯的拳头印在了她的胸膛上,然后一股怪力急剧向她冲去,在那一瞬间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胸腔内的器官要在冲力的冲击下透体而出。
“咳咳咳”巴托里的口中咳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的巴托里甚至可以看到那一滩鲜血在柏油路上欢快地起舞。
对于巴托里来说,最为珍贵的并不是精神力或是魔法力,而是她身上的鲜血,鲜血几乎是她一切能力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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