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崔云氏死了。”锦荣摩挲着素花描的瓷杯,眼眸微垂。
底下负责情报的人低着头,有些紧张,担心主公是以为他们误了事,“我们的人只是在崔云氏身边鼓动了几句,说元家大小姐素来刁蛮任性,不是个能容得了原配子女的……崔云氏没能听进我们的话,而是同意了与崔姜和离,隔日便回了娘家,当晚服毒自尽……”
“下去吧。”锦荣扶着额头,随意摆了摆手道。
部下离开后,萧约便从里间走了出来,他一般很少参与锦荣争霸天下的事,偶尔提点一两句罢了。
他也听了方才的情报,看锦荣颇有些意兴阑珊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心,凝声道,“你在内疚于崔云氏的死?”
他可不希望他看着的学生因为一点妇人之仁而动摇了心志。
锦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她要寻死,我又如何拦得,又为何要拦?这天下间,境况比她悲惨值得我心软的人多了,我只是怜悯她看低了自己的价值罢了。”
不怕别人把她当作一件物什,就怕她自己也把自己当作可以随意舍弃的东西了。
萧约稍稍放下心,是他想多了。
“不过她死了,我倒是麻烦了,还要处理很多事啊。”锦荣揉了揉眉心,世家和元家不趁着这个机会散播流言是她害死了崔云氏才怪,换她也会这样做,趁你病要你命。
锦荣想的不错,如今就有一个恨她入骨的男人,崔高,听了崔云氏身边侍女悲戚着又添油加醋的话后,眼眸通红,一掌拍向桌子,“沈锦荣,不报此杀妻之仇,我崔姜誓不为人。”
这流言摆明了是世家和元家在背后引导的,势要将崔云氏之死栽到锦荣身上,同时又为元崔两家联姻造势。
大堂内议论纷纷,众位幕僚们各自出计如何逆转如今的言论,洗脱这样的污名。
“不用了。”锦荣起身淡淡道,
她眸子里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神采,“流言只是流言,只要这场战我们赢了,那么这些自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和元阀,或者说它背后的世家势必会有一战争,而这些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流言也只是战前的小许调剂而已。
“传令下去,全军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奉主公言。”众幕僚拱手道,
天下人都以为沈家军是各路义军反军中最弱的,只因为它出现的时间太短,而且很少显露于人前,沈家能谋夺下大片东南沿海的地盘,更多靠的是沈锦荣的智谋,沈家在地方的人脉扎根之深和官府的不堪一击。
是时候让沈家军在天下人面前露出它的峥嵘了,锦荣眼眸微垂,想道。
可还没等到沈家和元阀打起来,北方的徐氏和南王就先开战了,一时间,北方的势力都乱了起来。
沈家和元阀忽然按捺下来,连之前风传的崔氏妇之死的流言也突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转而换上了不断在变换的北方局势战争消息。
据沈家的探子来报,这次徐氏领兵的不是徐渭,而是一个之前并不出名的年轻人,邵云沛。
他只带领了三万军队于南王的十万大军对战,三万对十万,这在先天上就少了优势,但徐渭毕竟要守住边疆以防北方戎狄,不可能分出太多的军队应对南王。
南王是楚文帝的三子,幽帝的叔叔,向来拥兵自重,野心勃勃,天下大乱后也是势力最强的诸侯。
传言是邵云沛亲自向徐老将军请战的,而徐老将军似乎也非常信任看重这个年轻人。
年纪不过二十便已领兵作战,除了一个如同妖孽般的沈锦荣,应该也别无他人了吧。不得不让各方势力慎重了起来。
锦荣和元阀不是没想过从中插手,但北方的局势此时太过凶险,不是他们能动手的,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他们可以冷静的等待,但有个人却急的待不住了,那就是徐碧君。她得知消息不如各大势力的情报网那般快和准确,只知道徐家军和南王的势力开战了。
徐碧君心念亲人,赶了匹快马跑了三天两夜赶到了北方,才得知徐老将军没有来,但既然已经来了徐家军,徐碧军干脆充作普通书生想要从军,后才能被邵云沛赏识,成了他的幕僚,自此结下缘分。
在半月的激战后,以南王落败,徐氏大胜落下帷幕,徐氏顺利凭借此战奠定下北方的势力。
这样的结果很多人没有想到,除了锦荣,明媚春光下,她看到手中的一封密函上‘周君璧’三个字,在多次徐家军队和南王军队的战役中起到了智计的作用。
锦荣手下专门成立了一个情报组织,会对四面八方的情报进行详细的划分总结,标重标轻,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建立个人情报卷轴,以供锦荣随时查看,有很多人在卷轴上,而周璧君就是其中之一。
从她真实身份为徐渭yòu_nǚ徐碧君,两年前离家出走,到她在这场战役提出的每一次战略的详细分析,皆列其次。
比起出人意料的结果,各方势力更多在意的是此战后北方起义势力的划分,以及他们该如何应对。
沈家火药工坊,数千工匠地在汗流浃背日夜加工着。
“东西生产的都怎么样了?”锦荣伸手沾了一点火药,在阳光下看了一下成色,还行。
“主公命令生产的批量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一身着灰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拱手恭敬回道。
硝酸钾、硫磺、木炭粉末混合而成的火药被称为黑火药或者叫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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