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梁老爷松了松胳膊,眼神十分不屑,“萧崇的人?”
薛睿不置可否,“有人托我给你带个话。”
梁老爷眼眉一挑,不知他话里的意思。
“那人说,”薛睿点了下头,“你输了。”
梁老爷缓了一会,猛然问,“梁邱?”
薛睿咂了咂嘴,“他还让我告诉你,他所有的情报都是从你那窃取的,你养的人还不如他养的狗好使。”
梁老爷鹰目瞪视着身后的人,那些小角色都紧低着头,不敢看他。
“还有,他说虽然你罪大恶极,但是你有养育他的恩德,所以希望你离开这罗北城,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薛睿按着梁邱的话一字一句道,“否则,他见你一次,就会让你的境遇更凄惨一点。”
“我是他爹!”
薛睿点点头,“所以梁少爷让我来办这件事。”
他示意左右,又重新固定住梁老爷的双手,把他带离了暖香阁的大门前,拖着游街,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建立起的地下帝国与自己渐行渐远。
梁邱早给这位老爷子在极北找了间宅子,找了两个哑仆侍候。
地方偏远极了,所有的材料储备都靠马车长途运送,用得都是可靠的人,就算有可能逃出来,也肯定会在风雪中迷失方向。
梁邱知道,他爹根本没什么在意的东西。
真正令他恐惧的可能只有寂寞了吧。
任何人都抵抗不了寂寞。
薛睿办完这事,又从袖口里拿出张纸,“接着是哪家来着。”
除了叶家,罗北城的贵族都被他打劫了个遍。
好说话的自然好商量,只要拥护萧崇,愿意支持新法都放过;那不好说话的也不用亲自动手,扒光了衣服放在空地上,自有大把农奴上去制裁。
薛睿领着人,一家串到一家,百姓们渐渐摸透他们的意思,竟然支持起来,也跟着他们,看着他们怎样把那些曾经欺侮自己的贵族折磨到求饶。
但走到一家的时候,大家都不敢动了。
常家。
最棘手的。
常家自家的府兵很多,里三圈外三圈把府邸围得水泄不通,一见薛睿的队伍,都立起兵器,直直对着他们。
薛睿正琢磨着要不要动手的时候,半路杀出了常勤。
常勤只身一人——他的兵都留在贺府照看贺辉了——但却让府门口的人都发起抖来。
薛睿一看这用不着自己了,就决心留在这看看戏了。
“少……少爷……” 常家的府兵认出他来,“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
常勤知道常家曾派过很多人来找自己,但没人知道自己就在萧崇的军队里。
不过现在应该都知道了。
常勤吸了下鼻子,“都让开。”
府兵不敢动,“老爷说……”
“让开。”常勤很少话说二遍,一说完,就抬手在刚刚问他话的府兵脖子上划了一刀。
血蹭的溅出来,都溅在一边人的脸上,那人刷拉一下就把兵器往地上一扔,给常勤让出了地方,眼里都是惊恐。
大家以前就知道少爷不好惹,却没想到现在他更甚了。
薛睿倒吸一口冷气,他认识的人里也就只有常勤能六亲不认到这个地步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常勤究竟能有多残忍。
两边的人各后撤一步,给常勤让出一道足够宽阔的路来。
常勤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往里面走。
他对这宅子可没什么留恋的,对他而言,这里每个角落都是肮脏的回忆。
常老爷坐在正厅里,脸上一道道令人作呕的褶子,他那从宗族里认来的干儿子颤颤巍巍地站在他身后。
常勤偏着头走进正厅,眼皮都没抬,只凭一身冷冽气场,就使那干儿子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哥!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常老爷看他一眼,口中吐出一道浓痰,“没用的家伙。”
常勤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滚。”
不知道怎么算的弟弟四脚并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正厅,爬到一半看见堵在门口的薛睿。
薛睿冲他摆了一个鬼脸,他竟立刻吓晕了过去。
薛睿咧了下嘴,这确实没用。
常勤根本不在乎那些,抬眼,看着他阴影的过去。
常老爷裂口一笑,一嘴灰土土的金黄色,“你可真像我。”
常勤不说话,只打量着他。
所有的不堪的记忆都渐渐回到了他的脑子里,那些挣扎的小男孩,那些受尽蹂躏的奴隶,一张张脸堆在一起,攒进了那又深又恶心的皱纹里,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常老爷见常勤这般沉默地看着自己,终于有些心虚,“你做了长岭的将军,就要把自己的亲爹杀了献功吗?”
常勤仍然不说话,偏着头看着这个恶魔。
因为这个爹,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他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拥抱阳光;他每天都要厌弃身体里那嗜血的遗传却无法自拔。
可这个人还好意思坐在自己的面前,露出恶心的笑容。
“我杀你不是因为要邀功。”常勤终于开口,每个字都让常老爷的脸色愈加苍白。
他本就病态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更加可怖的表情,不知道那些死在他手里的男孩能不能看到。
常勤手中的匕首在掌中转了一圈,他走近常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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