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明日乃先皇后的忌日,这几天,娘娘在宫里注意些。”陈嬷嬷解又道。“免得冲了皇上的心思。”
先皇后的忌日?不就是她自己的忌日。如今慕容家族已被他斩尽杀绝,墨天弛这戏,也不知是要给谁看。
慕霜思绪微转,只对陈嬷嬷道,“明日既是先皇后的忌日,本宫身为才人,是否需要一同前往皇陵祭拜先皇后?”
不知为何,慕霜心里有些想去埋葬着自己尸骨的地方看看。
陈嬷嬷未等多久,就直接与慕霜说道。“虽说明日是先皇后的忌日,可先皇后是不是在这一天死的,还有待推敲。皇上虽有意隐瞒了这些事,但据奴婢所知,先皇后极有可能在溱阑殿的那一场大火中就去世了。”
听陈嬷嬷说到这里,慕霜的心神亦更是集中。陈嬷嬷说的,倒是差不了多少。
“许是先皇后的尸骨在那场大火中烧成了灰烬,现在葬于皇陵的,也只是一个衣冠冢。”
陈嬷嬷这话,让慕霜心下顿时一惊,“嬷嬷何以确定?那火当真如此厉害,竟能将人的尸骨烧成灰烬?”
“是不是那场大火的缘故,奴婢并不知。但奴婢能确定,那的确只是一个衣冠冢,并无先皇后的尸骨。这是曾经‘先皇后’入殓时,奴婢亲眼所见。是不是皇上把先皇后的尸骨安葬在了别处,奴婢也不清楚。”陈嬷嬷语气笃定,当初她也被卷进了这场风波,是因北王爷相救,才侥幸逃过了这劫。
听完陈嬷嬷说的,慕霜心下不禁缓缓沉下。若是她的尸骨当真已被烧成灰烬,那就罢了。能不被葬于皇陵,实乃幸事。如若不是,那她的尸骨又现在何处?
慕霜这厢正思索着该如何才能去葬敛自己的地方看看,便有宫人来凌箐宫传旨,此次祭奠,才人慕霜一同前往。同去的,还有丽妃颜汐云。
谦恭孝纯皇后的陵寝位于霡山,从皇宫过去,需要半日时间。这一行,墨天弛只带了几十名亲卫。
陵园建于霡山半腰处,规模好比两个凌箐宫的大小,楼宇陵碑,气势恢宏。
因是‘先皇后’之‘忌日’,慕霜与颜汐云所穿的,均是素白浅色宫裳。墨天弛身着黑色金丝龙袍,立于最前面,只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
祭奠仪式开始,慕霜亲眼看着自己的墓碑,沉默良久。谦恭孝纯皇后,黑色的大字刻在墓碑之上,透着几分凄凉的死寂。
仪式间,慕霜不时的打量着这座陵园。看这里的设计,若是想进到陵寝内部,看陵墓之中是否埋有她的尸骨,是不大可能了。
对此,慕霜心下不禁稍有遗憾。对于这只是一个衣冠冢的事,陈嬷嬷虽说得真切,但到底是不是如此,慕霜若没亲眼看到,心里便不能完全笃定。
祭奠仪式整整有四个时辰,墨天弛始终盯着墓碑,视线未移开半分。而紧盯着墓碑的眼神之中,透着细微不易让人察觉的痛楚。
祭奠结束,慕霜才发现原来这陵园后面,竟还有一处大殿,里面有数名宫婢候着,俨如皇宫遗落在这霡山的一角。
慕霜随着颜汐云缓缓走入大殿,岺焉瞧着这里面的宫婢后,不由得往前走上几步,往其身上戳了戳。确定这些人的身上是温热的后,才顿时松了一口气。
“妹妹别怕。这是皇上专门命人建造的地方,虽与先皇后的陵园相邻,却是生人的地方。来这里一次不易,皇上基本要留上三日才会回宫。”颜汐云对这里极为熟悉,走到大殿中央之后,便是温婉的对慕霜道。
“妹妹这几日暂且就歇在这里,若有什么事,本宫就在旁边。”颜汐云说着,便是指了一间幽深的房间。
慕霜看了那房间一眼,点了点头。然而,自祭奠仪式结束后,却未见得墨天弛的身影,慕霜心下不禁微微一暗,“怎么不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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